明玉渾然不覺,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明玉的房間會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抄近道的話會經過一個小花園。
重點,小花園蜿蜒曲折,枝繁葉茂,景色好是好,就是易藏人。
轉過青磚墻時,明玉后頸突然貼上塊浸著涼意的玉玨——是男人慣用的羊脂玉扳指。
未及驚呼,掌心已被按上溫涼的唇,指節泛著冷白的手扣住她的下頜,另一條鐵臂般的胳膊環緊腰腹,在她鞋底刮擦磚面的聲響里,將整個人拖進爬滿薜荔的夾墻里。
墻縫滲出的潮氣混著他襟口陳墨與冰麝的冷香,像浸了水的絹帛裹住她紊亂的呼吸
明玉的指尖掐進他腕骨的青紫色血管,卻像按在凍硬的檀木上。
那人始終低低的笑,吐息裹挾著溫良的藥味漫進耳窩:“表妹怎么連表哥身上的味道都不認得了,嗯?”
尾音在潮濕的空氣里打了個圈,像蛇信掃過巖面。
說話間臂彎驟然收緊,她的后腰抵上他腰間佩的鎏金錯銀荷包,硌得人生疼。
那荷包是去年胤禟生辰硬從明玉這里搶去的,不想此刻這荷包正貼著明玉的皮肉發燙。
“嗚嗚。”表哥?
“嗚嗚嗚。”放開我。
這個出場方式真嚇人。
喉間的震動撞在他的掌心,驚起指腹輕輕碾過她顫抖的唇珠。
胤禟的鼻尖順著她耳后滑動,沾著霜氣的睫毛掃過她緊繃的肩膀,鬢角的青緞發繩蹭得皮膚發癢。
明玉微微喘息,為什么他的表哥像是一條蛇,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不放,我若是放了,表妹跑了可怎么辦?”
胤禟彎下身子,將頭放在明玉的肩膀上。
仿佛再貼近一些,他的臉就能挨著明玉的臉蹭一蹭了。
“嗚嗚!”表哥!
他整個人幾乎將她嵌進墻里,手臂收攏時骨骼發出細微的脆響,像是要將她的肋骨碾壓進自己的胸膛:“別亂動。”
他的嘴唇貼著她僵硬的耳垂呢喃,指尖突然掐住她腰側軟肉。
夾墻頂端漏下的天光里,能看見他垂落的睫毛再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角勾起的弧度卻像浸了毒的蜜。
“嗚嗚嗚嗚嗚嗚嗚。”你想干嘛,小心我去找姑母告狀!!!
為什么要這么嚇人!
所以明玉鮮少主動去找這位表哥呢,因為她總覺得他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