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額娘,”他斟酌著詞句,“不管如何,是蘭主子救了我們。”
“以后,我們就把她當成親人,當成恩人,好好待她。她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這是他作為一個在夾縫中求生的人,總結出的生存法則。
赫舍里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另一輛馬車里,氣氛則要輕松得多。
蘭瓔靠在胤禛的懷里,把玩著他腰間的一塊玉佩。
“表哥,”她懶洋洋地問,“你說,隆科多今晚會不會氣得睡不著覺?”
胤禛摟著她,聞著她發間的馨香,心都快化了。他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他最好睡不著。朕還嫌罰得輕了。”
“那倒也是。”蘭瓔想了想,又問,“對了,你把他一半家產都給了我額娘,他不會狗急跳墻吧?”
“他不敢。”胤禛的語氣里滿是輕蔑,“朕留著他,還有用。等用完了,再跟他算總賬。”
蘭瓔“哦”了一聲,不再問了。她相信她表哥的能力。
她打了個哈欠,奔波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馬車穿過沉沉的宮門,在壽康宮前停下。
此時的壽康宮,早已是燈火通明。
蘇培盛帶著一大幫太監宮女,已經把這里里里外外都打掃得纖塵不染,所有陳設都換上了新的。
蘭瓔扶著赫舍里-氏下車,看著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對她說:“額娘,以后,這里就是您的家了。”
赫舍里氏站在宮門前,看著那燙金的“壽康宮”三個大字,腿又開始發軟。
家?她這輩子,還能有這樣一個家嗎?
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誤入琉璃世界的雀兒,四周的一切都那么華美,那么不真實,讓她惶恐不安。
蘭瓔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緊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別怕,有我呢。”
她湊到自家額娘耳邊小聲說,“隆科多和李四兒的事情還沒完呢,您被欺負那么多年,我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是的,蘭瓔沒打算放過隆科多和李四兒,這才哪到哪啊……
她心里惡毒的小游戲多得很,甚至還經過了表哥的潤色,好玩又能讓那兩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