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索額圖的怨念,胤礽不是不知道。
這位赫舍里氏的話事人一心為了赫舍里氏而奮斗,所思所想皆是為了家族謀求利益。
胤礽是愧對這位叔外公的,但君是君,臣是臣。
年關將近,玄燁批閱完年終奏報,勉強算是清閑下來了。
今年的封印儀式也不用他辦,胤礽一手操辦了。
面對裕親王福全的欲言又止,胤礽選擇了視而不見。
臘月二十三是坤寧宮薩滿祭祀的日子,這也是蘭珠紋龍袍,東珠朝族壓領,腰佩樺皮嵌珊瑚荷包。
“皇阿瑪,您這么穿不熱嗎?還有這荷包,兒子怎么記得是皇瑪法的東西?”
老爺子待在室內,火爐燒得旺旺的,哪里需要穿這么厚。
還有那荷包,今日怎么想起來帶這個了?
玄燁盤膝坐于萬字錦炕,炕幾置《周易本義》翻至“坤卦”頁。
“喲,太子爺來了。”
玄燁的語氣陰陽怪氣,不多時,便將目光轉移到了蘭亭的身上。
“哈拉和林的風雪,與科爾沁相比較,如何?”
顯然玄燁是從太皇太后那里知道了點什么。
蘭亭行了一禮,直接切換滿語應答道:“我聽聞喀爾喀的雄鷹,總要在冰雪里淬煉爪子?!?/p>
兩個人的對話盡顯機鋒。
可惜兩人對話中的地方,蘭亭一個都沒去過。
玄燁忽然用帕子捂住嘴巴咳嗽了兩聲。。
“保成,朕賞你的《貞觀政要》,讀到哪一卷了?”
還讀到哪一卷了,就那么幾頁是折起來的,老爺子都劃重點了,他自然是看重點了。
“正看到馬周論前朝女主禍國……”
“不過兒臣倒有不同的見解?!?/p>
玄燁抬眸,目光深處有些冷漠。
“說來聽聽。說起來,阿瑪也是許久未有教你讀書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我們爺倆交流交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