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扶月推門而出,依舊保持著那身紅衣少女的模樣。李相顯對此絲毫不覺意外——當初扶月找到他那副骨頭架子時便是這般形態,將他點化為“白骨精”時也是如此。在他想來,弟弟與阿崽相處這么久,怎會不知她的真身?
“我弟弟他怎么樣了?”李相顯立刻迎上前關切道。
扶月下巴微揚,語氣里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傲嬌:“那還用說?自然是藥到病除,毒素已清?!?/p>
“那他……”李相顯并非懷疑扶月,只是她先前明明提過,毒一解李蓮花便能基本恢復,此刻卻不見人影,不由有些疑惑。
“哦——”扶月一臉云淡風輕,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他覺得被我看光光了,正害羞呢。你去開導開導他吧。”
“害羞???”
李相顯這位關心弟弟的好哥哥雖然沒進屋內,但對這清除最后余毒的整個流程卻是一清二楚,“怎么會看光呢?”
他全然不知李蓮花此前并不知曉扶月的成年形態,只以為是弟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思緒瞬間跑偏,“針灸不是只扎后背和胸口穴位嗎?該不會……是他自己想勾引你,所以主動脫了褲子吧!”
他越猜越是驚心,甚至已經挽起袖子,一副要立刻沖進去給李蓮花“補上一個完整童年”的架勢。
這話可把扶月嚇得不輕,驚得她連連擺手,慌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可沒看他什么屁股墩兒!是他自己臉皮太薄,胡思亂想!”
這誤會可真是越鬧越大。扶月急著想解釋,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從何說起。
屋內的李蓮花聽著門外愈發離奇的對話,只覺一陣絕望。他三兩下迅速穿好衣物,瞥了眼浴桶中已變得清澈見底的水,心緒復雜難言。
他哪里是害羞?不過是驟然得知阿崽竟能……一時間難以消化罷了。
算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
“哥!”他趕忙推門而出,試圖阻止這場逐漸失控的討論。
……
零洞洞眼睜睜看著劇情如同脫韁野馬般直奔完全偏離的方向,再次由衷感慨宿主的強大影響力。
“劇情扳手”之名,果真名不虛傳。
只要宿主降臨,就沒有任何一個小世界的結局,還能保持最初的模樣。
而此時,事件的“始作俑者”扶月,正悠閑地躺在一棵大樹的粗壯枝干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果子,絲毫沒有變回幼年體的打算。
零洞洞對此再了解不過——自家宿主堅持不變回去,自然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