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寧和棠云婋聽到阿娘這番話,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
謝翊寧撫額,簡直要為太子哥哥想的那一整套縝密卻繁瑣的計劃感到汗顏。
他們總想著如何引蛇出洞,如何拿到確鑿證據,如何不給南穹任何反咬一口的把柄。
故而想的都是“師出有名”、“請君入甕”和“人贓并獲”。
可岳母大人不同。
她是獵人。
獵人在危險撲上來之前,就會用最直接的方式讓獵物徹底失去威脅。
“我真是被這身份和規矩給束縛住了。”棠云婋喃喃道。
若是換做了從前,她早就單槍匹馬去解決玄又瀾了。
可如今她是大虞的鎮北大將軍,是永安王的王妃。
她牢牢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愿意給王爺和大虞抹黑。
反倒想不出阿娘這樣天馬行空但又好用的招數了。
謝翊寧聽到這話,忍不住有些緊張地開口:“身份限制不了你。婋婋,你以后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有我替你兜著呢。”
棠云婋一怔,隨后頓時明白他在緊張什么。
“我不會因為被身份束縛就后悔成為你的王妃。”
一句話就讓謝翊寧放松了下來,露出了笑意。
棠云婋語氣溫和,眼神清亮而堅定:“在其位,謀其政。我既然當了永安王妃,自然會守著王妃的規矩,明面上絕不會讓人拿了錯處,給王府、給大虞抹黑。”
但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靈動的光。
“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就要變成一個束手束腳、只會按部就班的木偶。”
她壓低聲音湊到謝翊寧耳邊,語氣還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
“明面上,我是端莊得體的永安王妃。可私下里咱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們也管不著嘛。”
“反正抓不到現行,我就不承認唄。大不了以后出門干壞事我就說我是晏明月,晏明月干的壞事,關我永安王妃什么事。”
聽到這話,謝翊寧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愧是他的王妃,聰慧又風趣。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