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棠云婋無可挑剔的笑容,再看看周圍那些面無表情的大虞護衛(wèi),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罷了罷了。
一塊懷表雖然珍貴,但若能順利完成公爵大人交予的任務,打開與這個神秘國度交往的大門就還是值得的。
他深呼吸幾下,強迫自己重新擠出一個看起來真誠的笑容,對著棠云婋再次深深鞠躬,用盡畢生演技表示“您喜歡就好”。
然后一臉肉痛地離開了。
轉身時,還忍不住回頭戀戀不舍地瞥了一眼棠云婋手中的懷表。
棠云婋好奇地把玩著懷表。
謝翊寧一出來,她立刻把懷表交給了他:“翊寧,你看,這是他們計時的東西。”
謝翊寧接過,發(fā)現這玩意入手沉甸甸的,外殼冰涼涼的。
“計時的?”他翻來覆去地看。
看到下面那兩根纖細的指針正不緊不慢地移動著,發(fā)出輕微的滴答聲。
“這東西自己在走?不用日晷?不用滴漏?”
他仔細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刻度和陌生的符號,眉頭緊鎖:“這玩意兒比咱們的銅壺滴漏精確多了。你看這短針,走得多穩(wěn)當。若用在軍中把握戰(zhàn)機,或是航海上計算時辰……”
他說到一半,忽然想起那些指著棠云婋的火銃,臉色沉了下來。
“這幫鬼東西,小玩意兒倒是做得精巧,心思卻也歹毒。拿這好東西來炫耀,背地里卻干著殺人奪島的勾當。”
棠云婋見他氣性又上來了,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平靜地開口:“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看清楚,學明白。”
她將懷表拿了回來托在掌心,看著那似乎永遠不會停歇的指針,一字一句道:“他們有火銃,有巨艦,如今還有這般精密的計時之物。若我們一味故步自封,將來恐怕真要吃大虧。”
謝翊寧沉默了片刻,胸中的怒火漸漸被警覺取代。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攬住了棠云婋的肩。
他看向綠松島上那高高筑起的石頭堡壘,冷冷道:“你說得對,咱們是該警醒些。今晚這頓飯,你就去好好看看這幫強盜除了殺人越貨肚子里還有什么好貨。”
他頓了頓,讓人把蕭檀叫來,把這東西交給了他。
蕭檀一見到便愛不釋手,眼里滿是興奮的光。
謝翊寧詢問道:“你拆開之后能復原嗎?然后再做一個新的出來?”
蕭檀點了點頭:“回王爺,復原沒問題,但能不能做一個新的出來,微臣實在是不敢保證。”
“無妨,盡力就好。”一旁的棠云婋開口。
蕭檀點了點頭,拿著懷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