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奕:“……”
王貴妃也被兒子蠢到了。
平日里讀書識字騎馬射箭樣樣都不錯,怎么這點小事上竟然犯了懶,還被人抓個正著。
但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她腦中電光石火般一閃,抓住謝翊寧話語中的一個漏洞,當即開口:
“皇上明鑒!這京城西邊,一遠一近,有兩座山都喚作‘西山’!”
“那遠的西山,離城數十里,山高林密,確是人跡罕至的荒僻之地。”
“可還有那近的西山呢?就在西郊皇家獵苑邊上,雖也叫‘西山’,實則不過是片草木蔥郁的緩坡,景色宜人,常有京中貴胄去踏青游玩,離景王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車程!”
王貴妃越說越有理,聲音也越來越大:
“奕兒今晨天蒙蒙亮便起身,正是去了這近處的西山。為的是在晨露未干時,采擷最新鮮的花草獻給皇后娘娘。他親口對臣妾所言,豈能有假?”
她又迅速轉向謝翊寧,語氣帶上了一絲質問和委屈:
“永安王殿下,天下管事衣著相似者何其多。近處西山本就常有貴人仆從往來,我兒堂堂親王,派個管事先行探路或是協助采摘,又有何不可?怎能因此就斷定我兒未曾親至,還扣上欺君罔上的滔天大罪?!”
聽到母妃的話,謝明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跟著連連附和。
“正是如此。七弟說西山并未下雨,也只是你的人瞧見時并沒有下雨。管家先行探路,本王稍后就到,那時下了一場毛毛雨,難不成你的人今日一直呆在西山不成?”
“父皇,兒臣對天發誓,這花就是兒臣親手摘回來的!若兒子撒謊,那就天打雷劈,一輩子無子。”
見景王把話說得那么重,殿內之人又有些動搖了。
難不成真是永安王的人看錯了?
一旁的景王妃臉色煞白,低著頭,一言不發。
眼見母子二人把這個謊話圓了回來。
太后這才開口,輕咳兩聲:“好了。一場誤會罷了,怎么說都是孩子的一片孝心。皇后今日誕辰,你們在這吵吵鬧鬧像什么話。”
“皇后今日誕辰,本是喜慶的日子,你們在這大殿之上鬧起來,針尖對麥芒的,豈不是毀了皇后的好日子。”
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
“永安啊,”太后看向謝翊寧,“你關心你母后,哀家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你先前竟然當眾將花瓶扣在你二皇兄頭上,成何體統?”
而后又看向文昭帝。
“皇上,若不懲戒永安,之后人人效仿,又將皇室顏面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