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他們顯得和在場的其他人格格不入,謝翊寧和晏逐星各下了十兩銀子在那西戎人身上。
“您二位就押十兩的獨贏注呀?”思思眨了眨眼睛,刻意在“十兩”二字上微微停頓了一下。
緊接著,她瞄了一眼臺下瘋狂下注的場面,壓低了嗓子:“獨贏注是外邊那些糙爺們玩的,咱們雅間的貴客有福氣,能玩更高明的血眼注。”
她刻意摩挲了一下腰間小巧的銀制符牌上,語氣帶了一絲蠱惑。
“您二位這般尊貴氣度,那不得玩玩血眼注?”
“血眼注是什么?”晏逐星佯裝好奇。
思思姑娘笑得很甜,聲音也愈發的嬌軟:“血眼注押的不是干巴巴的贏或輸,押的是待會開始后,黃將軍是先咬下那西戎人的左手還是右手,先抓瞎他的左眼還是右眼,又或者是先啃斷他的哪條腿,還是直接咬斷他的喉嚨?!?/p>
“這樣的賠率更高。您押獨贏,最多賠到一百兩,若是押中血眼注,二十兩最多可以給您翻到兩千兩呢?!?/p>
謝翊寧和晏逐星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多的玩法。
弄出這個血金籠的人,恐怕是鐵算盤成精了吧。
進來的每一個人,他都要敲骨吸髓,把身上的每一份油水都榨干才罷休。
兩人心底一片寒意,但面上卻不顯。
晏逐星為了維持大戶人家傻兒子的形象,直接扔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給她。
“你看著辦吧。”
“好咧,思思一定給兩位爺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彼妓脊媚锝舆^銀票,這才笑瞇瞇地退了出去。
那兩個先前伺候的小丫鬟也被晏逐星請了出去。
雅間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見謝翊寧一直死死盯著那個西戎人沒移開眼睛,她忍不住開口:“七哥,你為何一直盯著他?”
謝翊寧沒回頭,眼里浮現出一絲疑惑。
他壓低聲音道:“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他?!?/p>
“是么?”晏逐星頓時坐直了身子,繼續打量起場上那個被命名為“乙十七”的西戎人。
能讓謝翊寧見過,想必出身不菲。
又怎么會淪落到臨清的搏命窟?
場上,餓虎絞殺三個奴隸的好戲已經拉開了帷幕。
下注截止,柵欄打開,餓虎發出了低沉的咆哮。
除了西戎人,剩下兩個被趕進籠子里的奴隸,根本就不是自愿上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