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得趕緊給大家伙找解毒的藥材。”季行舟神色一肅,立刻貓下腰,在附近尋找了起來。
“車前草、蒲公英、虎耳草……都是好東西,涼血消腫!”他一邊嘀咕一邊在附近搜索能用的藥材。
“小季大夫,這黑燈瞎火的,能行嗎?”一個被蜇了手背的護衛,聲音嘶啞,疼得直抽氣。
看著季行舟采回來的雜草,眼神里滿是懷疑和痛苦。
“你質疑我的醫術?”季行舟眉毛一挑,正要辯解,就看到了謝翊寧橫掃過來的眼刀。
他趕忙彎腰將先前采來的藥材聚攏在一塊相對干凈的石頭上,也顧不上講究,拿起一塊石頭“砰砰砰”地用力砸搗起來。
“等會兒你就知道管不管用了。”他一邊嘟囔一邊砸藥材,像是要把不滿都發泄出來。
不一會兒,綠色的汁液立刻迸濺出來,散發出混合著青草氣息和淡淡苦味的獨特氣味。
他抓起一把砸得稀爛、浸透汁液的藥泥,毫不猶豫地按在旁邊護衛那紅腫發亮的大包上。
“嘶——!”
護衛倒吸一口冷氣,隨即眼睛猛地瞪大。
“涼!好涼!”
那股鉆心的灼痛和麻癢,被這股沁人的清涼感壓了下去。
“有效!真的有效!”護衛驚喜地喊道。
他的話讓其他傷員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
不用季行舟再催促,輕傷的護衛立刻行動起來,學著季行舟的樣子,七手八腳地開始砸藥草,敷到了被叮咬的位置。
謝翊寧和晏逐星還好,他們反應快,只被叮了兩三個包,稍微敷了一下就好多了。
見眾人處理傷口處理得差不多,謝翊寧沉聲開口:“咱們得繼續趕路。先前追殺我們的人,十有八九并非官府之人。”
“什么?”季行舟失聲驚呼,“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是因為臨清城的事嗎?”
雙鯉反應極快,她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季行舟,小聲道:“小季大夫,王爺的意思是有人在借刀殺人,栽贓嫁禍。”
季行舟:“……”
他張了張嘴,一時竟無言以對。
連個小丫鬟都比他看得透?
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涌上心頭。
“嗯。”謝翊寧微微頷首,肯定了雙鯉的判斷。
“那些人出手狠辣刁鉆,招招式式皆是奪命的殺招。絕非尋常衙役捕快,更非奉命緝拿的官兵路數。”
“此等兇戾精悍,必是豢養于深宅高門之下的暗衛死士無疑。”
謝翊寧的聲音徹底冷了下去。
“看來,是京中有些人嫌命太長,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