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頭頂那盞穩定發光的燈,忽然輕聲說:
“喂,王文淵。”
“嗯。”
“謝謝。”
她說,“……陪著我。”
黑狐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了一瞬。
“職責所在。”
他聲音低沉。
“只是職責?”
她下意識追問,問完就后悔了。
這不像她。
黑狐轉過頭,看著她。
車廂光線昏暗,他的眼神看不太清。
“不然呢?”
他反問,語氣聽不出情緒。
駭爪心跳漏了一拍,立刻武裝自己:
“誰知道呢?也許中校閣下是怕損失一個重要資產。”
黑狐轉回頭,繼續看終端。
“資產?你現在維修成本有點高。”
“嫌貴別修啊!”
“已經投資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你這人真討厭。”
“彼此彼此。”
對話戛然而止。
但車廂里那種冰冷僵硬的氣氛,似乎不知不覺,融化了一點點。
駭爪閉上眼睛。
下一次他再遞水過來,她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他的,她沒有立刻縮回。
而他替她擦去額角汗濕時,她只是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直到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她甚至覺得,那藥,好像也沒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