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她說還會在今晚七點打給他,到時候她可能已經在北海道了。
從中午開始,一種陌生的、名為“幸?!钡那榫w,就開始像文火一樣,細細地煎熬著他。
原來期待一個人,是這樣一種甜蜜的酷刑。
他處理著文件,目光卻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手機。甚至提前結束了一個重要的視頻會議,只因為怕到時候占線。
分針一點點地走向七點整。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維多利亞港光怪陸離的夜景,璀璨得像打翻了的珠寶盒。
可這一切,都比不上他掌心里那塊即將亮起的屏幕。
時間到了。
六點五十九。
七點整。
七點零一。
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桌上,像一塊沉默的黑玉。
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商嶼靠在真皮沙發里,指尖夾著一支煙卻沒抽。
或許是堵車,或許是手機沒電,或許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
他為她找了無數個理由。
七點十五分。
他終于還是坐不住了。
他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劃開屏幕,找到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撥了出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他沒有再打第二個。
一個驕傲的、習慣了掌控一切的男人,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任何失態的追問。
他只是將手機重新放回桌上,然后點燃了第二支煙。
煙霧繚繞中,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沉默的手機。
他想,她或許只是睡著了。
等她醒來,看到未接來電,就會回過來的。
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