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川捧起她的小臉,用拇指擦掉嘴角殘留,又輕輕拍了拍:“真乖。”
夜色已經很深,他抱起渾身發軟的小姑娘,從酒吧后門鉆出去,上車的時候還特意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凍壞了這只剛認主的小母狗。
第二天早晨,秦玉桐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嗓子疼得厲害。
房間很安靜,沒有酒吧里的吵鬧,也沒有家族老宅那種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的大紅燈籠和鞭炮味兒。
有的是落地窗外一片灰藍色的天光,還有床頭柜上那杯溫水冒出的熱氣。
這是哪?
秦玉桐剛一動彈,就感覺全身酸軟得不像話,下半身還有點隱隱作痛。
昨晚那些畫面像走馬燈一樣一幕幕閃過——廁所、酒精、男人懷里的粗魯、還有那句句逼問……
臉一下子燒起來。
丟死人了!
正想著罵人出氣,可一張嘴,卻只發出一串沙啞到變調的怪叫:“呃、呃……”
嗓子啞到只能發出唐老鴨一樣奇怪的聲音,比變聲期的小男孩還難聽三分。秦玉桐一愣,下意識捂住脖子,又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周錦川!”
結果還是那種破鑼嗓音。
臥室門忽然被推開,男人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襯衣,袖口挽到手肘,正一邊擦頭發一邊走進來。
看見床上的小姑娘瞪圓了眼睛,他嘴角一挑:“醒啦?昨晚睡得挺死。”
秦玉桐瞪他一眼,本想罵人,可一張嘴還是那副鬼樣子,只能啞著嗓子發狠:“你……混蛋!”
周錦川愣了一秒,然后笑出聲來。
他走到床邊坐下,看著秦玉桐那副炸毛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鼻尖:“怎么變唐老鴨啦?昨晚不是挺能叫的嗎?”
秦玉桐氣得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又縮進被窩,只露出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睛死死盯著他。
昨晚那些荒唐事全都浮現出來,她越想越委屈,又羞又惱,本來想狠狠罵一頓,卻只能嗚嗚啞啞地瞪人,看起來比受欺負的小動物還可憐三分。
周錦川見狀倒也不急,只慢悠悠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床邊,還貼心地給插了根吸管,“乖,把水喝了,再罵也不遲。”
秦玉桐氣歸氣,卻還是接過來喝了一口。溫熱的水滑進喉嚨,總算緩解了一點灼痛,卻還是沙啞。
剛放下杯子,就聽見男人湊近耳邊:“昨晚誰喊得最響?嗯?小母狗會不會叫主人?”
秦玉桐氣得差點把杯子砸過去,可手軟得連力氣都沒有,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然后鉆進被窩裝死,再也不理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