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跟男人接過吻,也不是沒上過床。
但這種事……這種近乎討好和臣服的事,她從來沒做過。
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樣低過頭。
昨晚的自己,一定是瘋了。
被秦奕洲那句“先道歉”傷透了心,被秦相遇那張得意的臉刺瞎了眼,才會這樣不管不顧地作踐自己。
少女死死咬住下唇,悔恨和羞恥像兩只無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嚨,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堪。
周錦川見她半天沒反應,只是縮在被子里,露出的那截脖頸都泛著一層薄紅,像上好的胭脂。
他覺得有趣,俯下身:“怎么不說話了?在回味?”
他不說還好,一說,秦玉桐心底那股被壓抑的火氣“噌”地就冒了上來。
昨晚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了,他昨晚給她洗完澡,家里沒她穿的衣服,干脆沒給她穿。
她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因為動作太大,絲質的被子從她光裸的肩頭滑落,露出胸前和鎖骨上斑駁曖昧的牙印和吻痕。
這也顧不上了,秦玉桐抓起枕頭就朝男人那張過分英俊的臉上砸了過去。
她想罵他混蛋、流氓、趁人之危,可一開口,依舊是那副破鑼嗓子,毫無氣勢可言:
“你……滾!”
周錦川輕而易舉地接住枕頭,隨手扔到一邊。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目光從她氣得通紅的眼圈,一路向下,在她胸前那些屬于他的“杰作”上流連了一圈,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滾去哪兒?昨晚抱著我腿不讓走的人,可不是我。”他懶洋洋地靠在床頭,像一只饜足的豹子,“再說,小朋友,我們這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你借我泄火,我陪你解愁,怎么天一亮,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秦玉桐。
什么叫公平交易?
明明是他用話術哄騙她,趁她喝醉了神志不清……
她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在大銀幕上偽裝得金玉其外,私下里卻是個毫無底線的混蛋!
“周錦川,”她用盡全身力氣道,“你真惡心。”
周錦川臉上的笑容終于淡了下去。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那雙總是含著三分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一片涼薄。
他忽然就覺得有點沒勁。
不過是成年男女之間一場心照不宣的游戲,怎么到了她這里,就變成了深仇大恨似的?
他扯了扯嘴角,語氣里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嘲諷:“惡心?秦玉桐,你裝什么純情烈女呢。不就讓你給我口了一下,至于這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我沒給你舔過嗎?”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