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爺對我們每個人,都是用了心的?!蓖衽崧暱偨Y道,她的聲音如同一縷溫柔的風,撫平了眾人心中的波瀾,“爺會記住墨妹妹的畫,蘭妹妹的香,豐妹妹的浪,英妹妹的韌,也會記住我們每一個人的好。他有時壞心,愛逗弄人,看我們又羞又氣的模樣;有時嚴厲,要我們守著規矩,不敢有絲毫逾越。但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獨有的、霸道的溫柔?!?/p>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亭中的每一個女人,最后落在琉璃和軟軟天真無邪的睡顏上,兩個小家伙不知何時已經在軟榻上依偎著睡著了,臉上是全然的滿足與幸福。
“所以呀,都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地養著身子,把自己變得更美、更潤、更經得起爺的疼愛,才是我們眼下最該做的事。等爺回來,我們要讓他看到,他不在的日子里,他滿園的春色,開得比他在時,還要嬌艷,還要爛漫。”
婉奴的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所有人都心悅誠服。
“是,夫人說的是?!?/p>
“奴婢們都聽夫人的?!?/p>
亭中的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與融洽。她們不再是單純的爭寵者,更像是一個休戚與共的整體,一個圍繞著您而存在的、甜蜜的共同體。她們彼此分享著關于您的記憶,交換著被您疼愛的經驗,用這種方式,共同抵御著您不在時的寂寞與空虛。
就在這時,軟榻上依偎著睡覺的兩個小東西,動了動身子,發出了細細的、夢囈般的呢喃。
琉璃先睜開了眼,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著眼睛,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軟糯:“婉姐姐…我餓了…想吃爺上次賞給我們的那個,甜甜的桂花糕…”
她一說,旁邊的軟軟也醒了,她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拉著晴奴的衣袖撒嬌:“晴姐姐,軟軟的腿睡麻了…要抱抱…”
婉奴和晴奴相視一笑,那種屬于上位者的威儀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溫柔與寵溺。婉奴熟練地將琉璃抱進懷里,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晴奴也順勢將軟軟攬到腿上,輕輕地替她揉捏著纖細的小腿。
“小饞貓,才睡了多久就喊餓?!蓖衽c了點琉璃的鼻子,“桂花糕有,回去就讓廚房給你們蒸。不過不許吃太多,仔細積了食,晚上肚子疼,爺回來了可是要心疼的。”
“嗯!”琉璃幸福地將頭埋在婉奴柔軟的懷中,滿足地蹭了蹭。
亭中的其他奴兒,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她們眼中沒有嫉妒,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羨慕。這一天的聚會,就在這曖昧、溫情又充滿著期盼的氛圍中,臨近了尾聲。而關于您的故事,關于您那令人又愛又怕的“壞心眼”,則成了她們在未來漫長的等待中,最甜美的慰藉。
夕陽漸漸沉下,將最后一絲余暉也收回了天際。
晴奴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對眾人道:“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晚膳的時辰,各司其職,莫要懈怠?!?/p>
“是?!北娕鹕恚Ь吹匦卸Y退下。
豐奴也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她走過林奴身邊時,忽然停下腳步,用那勾魂的桃花眼瞥了她一眼,吃吃笑道:“林妹妹,今天聽了這么多,可是想明白了?在這府里呀,聰明是好事,但有時候,把自己變成一個只會搖著尾巴、張開腿等著爺來操的‘笨蛋’,或許…能活得更舒坦,也更得爺的歡心呢?!?/p>
說罷,她扭著那水蛇般的腰肢,搖曳生姿地離去了。每走一步,那極其細微的鈴鐺聲,便如同催情的魔咒,在空氣中留下一絲曖昧的回響。
林奴站在原地,對著豐奴的背影,深深地、心甘情愿地屈膝行了一禮,低聲道:“…多謝豐主子指點,奴婢…受教了?!?/p>
待眾人都散去,婉奴和晴奴才一人牽著一個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小東西,慢慢地向主院走去。
落日的余暉將她們的身影拉得很長,路上只剩下她們四人的腳步聲。
“今天敲打了一下林奴,希望她能安分些?!鼻缗氏乳_口,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清冷,“不過,聰明人總是不缺心思的。日后還得讓嬤嬤多盯著點?!?/p>
“由她去吧,晴兒。”婉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咱們府里,再鋒利的刀,也得在爺的磨刀石上走一遭,才能知道自己該切什么,不該切什么。她今天,不就是被你我拿著爺的規矩,磨了磨刃口么?多磨幾次,是廢鐵還是精鋼,自然就見分曉了。”
晴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呀,總是這么一副菩薩心腸?!?/p>
“我不是菩薩,我只是信爺。”婉奴抬頭,看著遠方那座燈火漸明的、屬于您的主院,眼中是化不開的思念與虔誠,“信爺的眼光,也信爺的手段。無論是什么樣的女人,到了爺的手里,最終都會被雕琢成爺最想要的樣子。我們,不也都是這么過來的么?”
這句話,讓晴奴也沉默了。是啊,她們也曾是心高氣傲的世家貴女,如今,卻都心甘情愿地,成了您胯下最忠誠的奴。
“只是…”婉奴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下去,“爺不在,這府里,總覺得空落落的。連這風,都比往日要涼些?!?/p>
“嗯?!鼻缗珣艘宦?,握緊了軟軟的小手,“等他回來,就好了?!?/p>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走著。但那份相同的、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卻像一根無形的線,將她們,將整個府邸的所有女人,都緊緊地牽在了一起,共同期盼著您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