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奴受寵若驚,連忙搖頭:“不敢不敢!英主子和舒主子武藝高強,奴這點叁腳貓的功夫,怎敢在二位主子面前獻丑。”
您看著她那既向往又敬畏的神情,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您微微俯身,用一種只有她能聽見的、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語:“想爺教你箭術?嗯?”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張奴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尾椎直沖頭頂,渾身都麻了。她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狂喜。
您看著她那副呆樣,低聲輕笑,直起身子,恢復了那副慵懶的腔調:“日后若有機會,爺心情好了,便親手指點你幾招。”
這番話無異于天大的恩典,張奴激動得渾身顫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重重地磕了個頭:“謝……謝爺恩典!奴……奴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處理完這兩個,您的目光又落回了那個從始至終都游離在狀況外的王奴身上。只見她還垮著一張小臉,眼角掛著幾滴沒擦干的淚珠,正眼巴巴地看著您,那模樣,活像一只沒討到骨頭的小狗。
您被她逗笑了,有些好笑地問:“怎么了?爺賞了她們,你心里不痛快了?還在想著爺的襪子呢?”
王奴聞言,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小臉上滿是糾結。
您被她搞糊涂了,挑眉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王奴癟著嘴,小聲又委屈地解釋道:“爺的影子……奴婢還沒捂熱呢,您一跟奴說話,它就……就跑到奴身上了,奴看不見了……”她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有爺的襪子……奴婢放在枕頭底下,可是……可是沒有夢到爺,奴夢到了一塊好大好大的硯臺,黑乎乎的,還硬邦邦的……”
“哈哈哈哈哈哈!”
您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一陣朗聲大笑。這丫頭的腦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能把晴奴隨口一提的“硯臺”,跟您那雙“尊貴”的襪子聯系到一起,還做進了夢里!
一旁的婉奴和晴奴也是忍俊不禁,連那兩個剛得了賞賜的李奴和張奴,都忘了害怕,偷偷地笑了起來。
您指著王奴,對婉奴和晴奴打趣道:“你們說,這丫頭是不是被嫣兒那小東西給傳染了?怎么這古靈精怪的勁兒,倒有幾分那小母雞的神韻。”
婉奴掩唇笑道:“爺說的是,許是近朱者赤吧。”
您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兀自委屈的王奴,心中一動。
您對跟在王奴身后,同樣戰戰兢兢的貼身婢女揚了揚下巴,吩咐道:“你,伺候好你家主子。讓她回去好生沐浴熏香,今兒晚上,爺召她侍寢。”
此話一出,滿場皆靜。
王奴臉上的委屈和淚珠還未干,整個人已經徹底傻掉了,她呆呆地看著您,似乎完全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還是她的婢女反應快,激動得滿臉通紅,連忙拉著自家主子跪下磕頭:“奴婢遵命!奴婢遵命!謝主子爺恩典!謝主子爺隆恩!”
您不再理會這群形態各異的小東西,心情舒暢地轉身,負手離去。
婉奴和晴奴連忙跟上,走出幾步后,晴奴才回頭對那幾個還愣在原地的奴兒們吩咐道:“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各自回院里去!王奴,你也是,還不快回去準備,若是在爺面前失了儀,仔細你的皮!”
一聲輕斥,才終于將叁魂七魄都嚇飛了的幾個小奴兒喚回了神。李奴和張奴是滿心的羨慕與敬畏,而王奴,則在婢女的攙扶下,依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只是那張掛著淚痕的小臉上,卻慢慢地、慢慢地,綻開了一個傻乎乎的、燦爛無比的笑容。
今夜,她不用再抱著“硯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