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會徹底毀了她一輩子!為了她好,就算她恨我,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必須這么做!”
“帶走吧!”
一個醫生顯然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兩個護工立馬拖著我往門外走。
我拼命掙扎,用腳去踢,用牙去咬,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但沒有用。
我媽別過臉不忍再看,李浩死死地拉著門,但終究也沒有放手。
在被拖出家門的那一刻,我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目光穿過母親和弟弟的肩膀,對上那個男人投來的視線。
他對我喊了一句:“薇薇,別怕,爸爸會一直陪著你!”
但那雙眼睛的深處,分明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將我和我的家徹底隔絕。
我被送進了一家全封閉式的精神病院。
高墻,電網,厚重的鐵門,完全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我的所有吶喊都成了那些醫生眼里的心理問題,他們說我有被害妄想癥。
我被強制服藥。
那些白色藥片有強烈的鎮定作用,吞下去后,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昏沉沉。
連思考都成了一種奢侈的活動。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