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筑臉色稍霽,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我們身份的?”
“收下你們不久,雖然很多檔案都消失了,但終究還有一部分在呢,而且游戲里也有不少道具能幫忙,調查發生過的卷宗,再找人掐算一下,就能明白個七七八八。”
鶴筑輕輕點頭,又問:“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嗎?”
“蘭湘沅也知道,我讓她去找人幫忙查的,你們的身份也是她轉告給我的。”
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聶莞當時并沒有太在意這個,倒是蘭湘沅查出來后嘖嘖稱奇。
她說秦家并不是趙家那種競爭上位的狼性文化家族,秦楚云雖然排在中間,上面兩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導致他一直被忽視,但這種忽視從目前存在的記錄來看,不足以讓他背叛家族,反過來幫雁箏的忙。
蘭湘沅撓破頭也不能明白,他難道真的是為愛癡狂?
聶莞當時心想為愛癡狂又有什么不可能,心火尊者可是因為愛欲活活把自己給燒死了呢,這個游戲本來就會放大人心中的執念和弱點。
而且記錄上看不出來,不代表委屈沒有那么深重。
因被忽視而產生的怨念,在那個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家族里,所經歷的一切,日日夜夜,年復一年,都不足為外人道。
正是因為知道有這樣一段經歷,聶莞確信鶴筑并非打心眼里認可自己執法者的身份和權威。
事實也的確如此。
鶴筑得到執法者的身份,卻完全沒有借著這個身份去審查別人的意思。
雖然仍會因為身份屬性而對聶莞和瑪麗王后總得有個頭帶有不能磨滅的惡感,卻還沒有被這惡感影響到連說話都不能的地步。
畢竟他已經得到這個身份快兩個月了,兩個月的浸泡和熏陶,換作心智軟弱些的人,不可能做到每去懲處一個“罪人”時,依然先進行細致的調查。
鶴筑卻還能保持這份謹慎。
在某個意義上來說,這的確證明了他的不合適。
概念們要的,不是這種不容易被同化和熏陶的人。
鶴筑聽說蘭湘沅也知道這件事,臉色有些不好看。
“除了她之外,再沒有別人吧?”
“完整的事情,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但散碎的信息,知道的人不會少。”
鶴筑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稍稍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