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痛得說不出話來（第2頁）

只是后來太后勸說，他才勉強留下來。

她出生直至三歲時，他都未曾去看過這個孩子一眼。

直到那年冬日，他親眼見到她們母女被一個閹人欺壓毆打，他才想起他還有這個女兒。

于是他賜死了伺候她們的宮人，命人給了她們母女一個安穩(wěn)生存的居所。

她從小聽話乖順，他讓她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后來他感染時疫時，他除了太醫(yī)不見任何人，那是她母親過世的第二年，她翻窗跑到了他的寢殿，偷偷照顧他。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祈求的神色，她祈求老天，讓他趕緊好起來，說她已經(jīng)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爹爹。

這次是第二次他見她的哀求，為的卻是一個低賤的宮女。

可想起那張年幼時祈求的臉，他有那么一瞬間的心軟。

這時太醫(yī)院的院首忽然開口，“陛下，藍玉公主的情況不善，她本就出生之時帶有弱癥，恐怕經(jīng)歷過今日之后，至少折損了五六年的壽元。”

肅帝的面容瞬間鐵青，他頓然發(fā)冷發(fā)怒地看著華玉安，“莫要再任性了。否則，朕不僅要了她的命，她的家人，她的九族，朕都不會放過。”

華玉安眼睛睜得極大，淚水滑落。

她的胸膛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雜糅在一起，痛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個侍衛(wèi)匆匆?guī)е晁某睗褡吡诉M來，“稟告陛下，行刑完成，罪婢綠藥，已經(jīng)服刑。”

他雙手捧著刀，上面還滴著鮮紅的血。

看著那一抹鮮紅。

是綠藥的血。

她感覺大腦像是被人掏空一般，耳鳴聲不斷傳來。

肅帝應(yīng)聲，既然警告已給，他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華玉安，手擺了擺，“行了，你退下吧。”

華玉安胸腔一抖，浸泡著淚水的雙眼忽然抬頭，“父皇何不如將我也殺了？”

肅帝一怔，蹙眉看她。

華玉安又驟然一笑，搖搖頭，“不對，父皇不會的，畢竟我還要替華藍玉出嫁，還有利用價值。在您的眼里，我只不過是一個擺設(shè)，一個工具，一個隨時為華藍玉犧牲付出的玩意。”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華玉安。

肅帝頓然冷下眼，“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