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報告長官!蕭刻他又雙叒叕違規變身了!”利布特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而扭曲,“這次…這次他變了個渾身冒黑煙還…還他媽嘿嘿笑的!!!”
通訊另一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只能聽到背景音里,暗耀蕭刻那低沉而愉悅的、仿佛回味著剛才破壞快感的笑聲,還在隱約傳來。
幾秒后,長官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那語調異常復雜,帶著難以置信、深深的疲憊,以及一絲……被荒謬現實沖擊后的茫然?
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開口:
“利布特,下次你舉報他開掛的時候……”
“……順便,替我問問,他這掛……”
“……到底他媽是哪兒買的?”
通訊那頭沉默的時間,長得讓利布特覺得自己的彩色計時器都要凝固了。
背景里,只有暗耀蕭刻那低沉、沙啞,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嘿嘿”笑聲,在廢墟上空若有若無地盤旋,像無形的針,刺著每一個聆聽者的神經。那笑聲里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種純粹、近乎原始的,對破壞與碾壓過程的享受。
終于,長官的聲音透過念波傳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裹挾著一種被現實反復蹂躪后的麻木,以及一絲壓抑不住、快要沖破理智的荒誕感:
“利布特,”長官的語調平直得可怕,“下次你舉報他開掛的時候……”
利布特屏住呼吸,預感到某種風暴即將來臨。
“……順便,替我問問,”長官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極力控制著什么,“他這掛……”
“……到底他媽是哪兒買的?”
“……”利布特感覺自己體內的光粒子流動都停滯了一瞬。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能量過度消耗出現了幻聽。
就連旁邊剛掙扎著站起來的銀河維克特利,那復合型的頭冠都似乎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表達著類似的震驚與無語。
戰場中央,暗耀蕭刻似乎對這場跨星際通訊毫無興趣。他猩紅的目光從利布特和銀河維克特利身上掃過,那眼神不像在看戰友,更像是在審視兩件……礙事的物品?或者,勉強能入眼的背景板?
他抬起一只覆蓋著黑色鎧甲的手臂,五指張開,又緩緩握緊,關節處發出“噼啪”的輕微爆鳴,仿佛在回味剛才徒手拆解撕裂者的觸感。周身那縷縷如黑煙般的能量氣息尚未完全收斂,使得他周圍的光線都微微扭曲,看上去更加詭異莫測。
“喂!蕭刻!”利布特鼓起勇氣,強壓下心頭的悸動,用奧特念波喊道,“你……你沒事吧?你這個形態……”
暗耀蕭刻歪了歪頭,猩紅眼燈閃爍了一下,那抹招牌式的囂烈笑容似乎擴大了幾分。“沒事?”他開口,聲音依舊是那令人不適的沙啞,“好得不能再好。這力量……夠勁道。”他活動了一下脖頸,“就是那大蟲子太脆,還沒盡興就散架了。”
“……”利布特和銀河維克特利相顧無言。撕裂者,讓他們苦戰良久、幾乎束手無策的強敵,在對方口中,竟然只是“太脆”、“不盡興”?
“長官……長官讓我問你,”利布特硬著頭皮,傳達著那個他自己都覺得離譜的任務,“你……你這個‘形態’,是從哪里……‘獲取’的?”他盡量斟酌著用詞,避免直接說出“外掛”這種字眼。
暗耀蕭刻聞言,猩紅的目光驟然亮起,像是聽到了什么極有趣的事情。他一步踏出,黑色的身影瞬間模糊,下一刻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利布特和銀河維克特利面前不遠處,帶來的壓迫感讓兩位奧特戰士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哦?”暗耀蕭刻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們,“那個老古板……終于開竅了?知道死守訓練場那套玩意兒,在外面連蟲子都碾不死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誚。
“告訴他,”蕭刻,或者說暗耀形態下的他,用拇指點了點自己暗紫色的彩色計時器,“這是‘暗耀形態’,簽到來的。地點嘛……某個快被黑洞啃沒了的光之墳場。想要?讓他自個兒找去,能不能簽著,看運氣,也看……膽子。”
“簽……簽到?”利布特懵了。光之國的力量傳承,要么靠血脈,要么靠修行,要么靠等離子火花塔的認可,這“簽到”算哪門子途徑?
“光之墳場?”銀河維克特利捕捉到另一個關鍵詞,語氣凝重,“蕭刻,你去那種禁忌之地做什么?那里充斥著不穩定的時空亂流和墮落的光之碎片,極度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