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順著他的話頭,很自然地接了下去:“不瞞你說張隊,之前在工地上摸爬滾打了兩年多,攢了點辛苦錢,最近瞅準了個門路。剛辭了工,琢磨著自己收點廢舊鋼材,算是創(chuàng)業(yè)吧?!?/p>
他拍了拍身邊的斜挎包,“今天剛去車管所辦好了二手車過戶,買了輛小貨車,以后拉貨方便?!?/p>
張隊長聽得認真,夾了一筷子涮羊肉,蘸足了麻醬送進嘴里,邊嚼邊點頭,“收廢鋼這行當,風里來雨里去的,辛苦是肯定辛苦。但路子要是踩對了,確實能行,是樁實在生意。”
他咽下肉,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周野臉上,“那現(xiàn)在進行到哪一步了?剛起步,肯定有難處,跟老哥說說,有啥棘手的沒?”
“目前一切還算順利,”周野給他見底的杯子滿上酒,“以前工地上跟過的一位老工頭,人很仗義,給介紹了幾個靠譜的兄弟。初期的貨源算是解決了?!?/p>
他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穩(wěn)定收購的下家,就怕找不到長期合作的廠家,辛辛苦苦收了貨,還要被中間商壓價,利潤就薄了?!?/p>
張隊長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忽然,他一拍桌子,哈哈一笑,“你小子!運氣是真不賴!今天碰上我,算是你找對人了!我這兒啊,還真有點門路,你聽聽看行不行!”
他端起剛剛被滿上的酒杯,滋溜一聲,玻璃杯瞬間又空了。
周野趕緊起身又開了一瓶新的啤酒,給他倒上。
張隊長抹了把沾著酒沫的嘴巴,說道:“我一起退伍的老哥們,他兒子就是開鋼材廠的,規(guī)模還不?。∥矣浀盟麄儚S子里好像就有專門的車間回收處理廢鋼材,重新熔煉什么的。這么著,我回頭就幫你打個電話問問,牽個線搭個橋,應該問題不大!”
周野一聽,心中頓時大喜,這簡直是困了有人遞枕頭。
他太知道在社會上闖蕩,人脈關系的重要性,有時候中間人的一句話,就能省去無數(shù)奔波和麻煩。
他沒再多說什么感謝的虛話,只是默默地拿過啤酒瓶,給自己的杯子里也實實在在地倒?jié)M了酒。
然后,雙手端杯,鄭重地敬向張隊長,“隊長!別的就不多說了,感謝的話都在酒里,這一杯,我敬您!”
話音剛落,一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得一滴不剩。
張隊長什么也沒說,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正吃著,旁邊一桌幾個年輕人的討論聲飄了過來。
“我靠!快看微博!炸了!夏瀟瀟!就以前演《風月無邊》那個,突然發(fā)長文爆料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激動地舉著手機,幾乎要懟到對面同伴的臉上。
“真的假的?她不是退圈神隱好多年了嗎?我都快忘了這號人了!”對面的同伴立刻放下筷子,掏自己的手機。
“千真萬確!直接點名道姓錘周君墨他爹,周軍根!說當年就是周軍根這個老淫棍逼她陪酒,她不肯,就被設局拍了不雅照威脅,之后徹底雪藏封殺!我的天爺啊,當年她可是清純玉女代言人,頂級一線小花啊!我大學宿舍床頭還貼過她的海報呢!”眼鏡男唾沫橫飛,一臉痛心疾首地感慨青春被褻瀆。
“周軍根?星耀那個老總?哼,這幫有錢人,有幾個屁股底下是干凈的?表面光鮮亮麗,背后指不定多少齷齪事呢?!绷硪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撇撇嘴,一副看透世俗的樣子。
“誰說不是呢!”眼鏡男用力一拍大腿,憤憤附和,“還有他那個兒子周君墨也不是什么好鳥!前段時期可爆了不少緋聞,什么騷擾女藝人、睡粉絲……聽說玩得比老子還花!果然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兒子!”
格子襯衫男壓低了點聲音,追問道:“這么囂張,就沒人管管他們?真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