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又看向一臉緊繃的周野,對他安撫地笑了笑,“我沒事的,真沒事。”
周野皺著眉,看著林玫朵明明疼得蹙眉還要強忍著替別人說話的樣子,心里又疼又悶,從喉嚨里擠出一個硬邦邦的:“嗯。”
但看向周芳芳的眼神,依舊帶著一絲警惕。
這小護士,該不會是因為自己之前拒絕了她,現(xiàn)在公報私仇,故意使壞吧?
周芳芳要是能聽到周野此刻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聲,估計能當場炸毛,直接對著他比個中指,然后把這“不識好歹”還“思想齷齪”的家伙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她可是對著南丁格爾畫像莊嚴宣過誓的。
她的職業(yè)操守和專業(yè)精神不容置疑,請停止用你那骯臟的思想揣測她高尚的靈魂。
她只是……被這個護妻狂魔盯得有點緊張,外加一點點手滑!
僅此而已!
林玫朵的視線在周野那副恨不得親自上陣的“護犢子”的緊張表情和周芳芳那明明憋屈得要死卻還得維持職業(yè)微笑的模樣之間,來回掃了一圈。
心里那點若有似無的酸澀泡泡,“噗嗤”一聲,徹底消散了,唇角還忍不住微微向上彎了一下。
周芳芳頂著身后那兩道幾乎要把她后背燒穿的灼人視線,硬著頭皮,屏氣凝神,以十二萬分的專注和輕柔,終于完成了換藥和包扎。
最后貼好膠布時,她甚至能感覺自己后背都出了一層薄汗。
“好了,林小姐。”周芳芳收拾好東西,長長舒了口氣,如釋重負地對林玫朵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傷口保持干燥清潔,明天我會再來看。好好休息。”
說完,她推著車,目不斜視地逃離了這個讓她“壓力山大”的病房。
病房門輕輕合攏。
林玫朵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脖子上覆蓋的新紗布。
藥膏的涼意絲絲縷縷滲入皮膚,確實緩解了不少疼痛。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病床上的周野,發(fā)現(xiàn)他也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眼神里帶著尚未褪去的心疼。
“疼嗎?”周野低聲問道。
林玫朵笑著搖了搖頭,“不疼了,藥膏涼涼的,很舒服。”
她頓了頓,想起剛才周芳芳的溫柔體貼,由衷地夸贊道:“周護士人真好,做事又細致又耐心,性格也溫柔。說起來,那天你進急救室,我整個人都慌了,還是她主動過來幫我包扎了脖子上的傷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