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兒的工夫。
周君墨整個身子帶著酒氣重重壓了下來,野獸般的犬齒死死咬在她的鎖骨。
“呃……”秦雨柔疼得直抽涼氣,瞪大了眼,直愣愣盯著天花板上模糊的燈影。
腦子里就一個念頭浮上來:活成這樣……真是沒意思透了。
周君墨這瘋勁兒來得猛,去得也快。
他身體一軟,牙關松開,腦袋沉沉地一歪,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那處剛剛被撕裂的傷口上。
不動了。
下一秒,震天響的鼾聲響起。
濃烈的酒臭,熱烘烘地噴在她鎖骨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又疼,又癢,又惡心。
不知道熬了多久,秦雨柔才攢勁兒。
她咬緊牙關,一點一點,把身上這座臭氣熏天的“肉山”往旁邊推。
“咕咚”一聲悶響,周君墨滾到地毯上,臉朝上,鼾聲震耳,睡得人事不知。
秦雨柔扶著床沿,哆哆嗦嗦站起來,雙腿軟得直打顫。
她看都沒看地上那攤爛泥一眼,光著腳,一步一晃地走進了衛(wèi)生間。
咔嗒。
門鎖落下。
秦雨拖著步子走到洗手池前,抬起頭。
鏡子里映出一張凄慘的臉。
紅腫的左臉印著五道紫紅色的指痕,嘴角破裂,凝固著暗紅的血痂。
最嚇人的是鎖骨上一圈深紫色的牙印,皮肉翻卷著,珠子還在慢慢往外沁。
米色的睡衣領口被染紅了一大片,黏糊地貼在皮膚上。
她徑直走進淋浴間,擰開花灑。
冰涼的水柱劈頭蓋臉澆下來。
她抓起毛巾,反復搓洗鎖骨上的傷口,血絲混著渾濁的水珠蜿蜒而下。
洗不掉!
怎么洗都覺得那股惡心勁兒還在,皮肉底下都透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