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微微頷首,“拜拜。”
林玫朵看著魏萊走向門口的背影,心里微微松了口氣,輕聲道:“路上小心!”
“知道了。”魏萊頭也沒回,踩著高跟鞋“嗒嗒”地走向病房門口。
經過一直沉默地像個局外人般杵在門邊的陳諾時,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只是語氣平淡地丟下一句,“你還不打算走嗎?要繼續留在這兒?”
聞言,陳諾身體猛地一震,感覺自己仿佛被無形的鞭子抽了一下。
他抬眸,倉皇地看了眼病房里對他視若無睹的林玫朵,便快步退出了病房。
兩人沉默地走向電梯間。
魏萊伸手按了向下的箭頭,然后雙手環臂,面無表情地看著跳動的樓層數字。
陳諾站在她身后,時不時抬眼,偷瞄魏萊透著疏離感的背影。
他想說點什么緩和氣氛,或者解釋一下,但話在舌尖滾了幾滾,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道歉?顯得心虛。
解釋?似乎越描越黑。
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語言的匱乏。
“叮”,電梯到了。
這次里面不算擁擠,只有兩個提著保溫桶的家屬。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
陳諾站在魏萊斜后方,垂眸看著她的背影。
狹小的空間里,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熟悉的甜香,明明觸手可及,卻仿佛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電梯下行,停在了5樓。
門開,等候的人群立刻涌了進來,狹小的空間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陳諾被人流推搡著,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蹌了一下,手臂重重蹭到了魏萊的肩膀。
魏萊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她沒有說話,向旁邊側了側肩膀,硬生生在擁擠的人潮中拉開了一絲微小的距離,避開了兩人之間那點被迫的接觸。
看著她毫不掩飾的排斥動作,陳諾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