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放手……”魏萊被他抱得生疼。
她用力抵住陳諾緊箍著她的雙臂,指尖甚至隔著衣服掐進了他的胳膊。
陳諾像是沒聽見似的,反而收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悶聲道:“魏萊,我們好好談談,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談什么?該說的我都說了!”魏萊用力推拒著他,男人鐵鉗般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幾番徒勞的掙扎后,魏萊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
她不再反抗,不再推拒,也不再試圖推開他。
但這突如其來的順從,卻比任何掙扎都讓陳諾感到心慌。
他松了點力道,低頭去看她的臉。
魏萊微微仰著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不遠處醫院的白墻。
“陳諾。松手。”她頓了頓,目光終于落回他臉上,那里面沒有一絲溫度,“別讓我后悔認識你?!?/p>
這句話像一桶冰水,明明是六月天卻帶著寒冬臘月的刺骨,兜頭澆下。
陳諾渾身一震,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環抱著魏萊的手臂,緩緩地松開了,踉蹌著后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盯著魏萊那張冷漠的臉。
那雙曾對他笑過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厭惡。
他明白,一切都結束了。
所有想說的話,辯解、哀求、解釋……此刻在她眼里,都只會是令人作嘔的糾纏。
她不是在賭氣,不是在試探,她是鐵了心要分手。
陳諾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看著魏萊決絕到沒有一絲回旋余地的眼神,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大塊,空落落的,只剩下麻木的鈍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了微微佝僂的脊背,啞聲道:“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最后幾個字,“那就如你所愿?!?/p>
魏萊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像是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她微微頷首,那動作與其說是回應,不如說是疏離的禮節。
“再見?!?/p>
話音未落,她已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黑色大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