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看著對面吧嗒吧嗒抽著煙的馬軍,停頓了片刻,繼續補充了最關鍵的部分,“利潤方面,我們四六分,你四,我六。你只需要后期提供信息渠道,所有前期的投入買車、油費、人工還有日常的瑣事都是我這邊來。”
這個分成比例,是他反復權衡過的,既體現了對馬軍人脈資源和介紹費的尊重,也保證了自己作為實際運營者能有的賺頭。
馬軍聽完,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皺著眉頭,手指夾著煙,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他看著周野,心底默默琢磨著:這小子,腦子確實活絡,也肯下力氣,更重要的是,知根知底,為人講義氣,重承諾,不是那種見利忘義、過河拆橋的主。這個合作模式,對他自己來說,幾乎是零成本零風險,就是動動嘴皮子,用用自己的人情關系,就能純賺介紹費,確實是個不錯的額外收入來源。
半晌,馬軍把煙頭摁滅在滿是煙蒂的煙灰缸里,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笑容,調侃道:“行啊,野子!真知道上進了!看來有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啊,這動力十足!都琢磨起當小老板的事了!”
周野被他說得耳根發燙,抬手撓了撓頭,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露出一排白牙,那雙總是帶著點陰郁和防備的眼睛,此刻顯得格外亮,甚至還有點傻氣。
馬軍看著他的笑容,心里微微一動。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周野露出這種近乎“孩子氣”的表情,和以前那個沉默寡言、對周圍充滿警惕的周野判若兩人。
他心里也不由地為周野感到高興,這小子,總算有點活人氣兒了。
他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抹了把嘴,一臉正色道:“野子,過去那些糟心事,咱們沒法改變,也別老背著那個包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后。你現在有奔頭了,肯為將來打算,這就對了!日子啊,只要人不懶,肯動腦子肯吃苦,總能一步一步往上走,越過越好的。”
周野聞言,知道這事基本成了,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握緊了手里已經被捂得不再冰涼的水瓶,“我知道的。謝謝馬頭。”
馬軍擺擺手,最后由衷地感嘆了一句:“你小子,也是傻人有傻福,還真是找了個好媳婦。林小姐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姑娘,明事理,心也好。你小子得惜福,必須得好好對人家。”
“嗯。”周野應道,眼神無比堅定。
他當然會。
為了配得上她,為了能理直氣壯地站在她身邊,他必須更加努力,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來。
——
中午,寫字樓下的簡餐店里人聲鼎沸。林玫朵和汪曼曼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汪曼曼一邊攪拌著碗里的沙拉,一邊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朵朵,我跟你說個事兒。就前幾天周末,我跟朋友去恒隆廣場逛街,你猜我看到誰了?”
林玫朵咬了一口三明治,抬眼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我看到周喬安了!”汪曼曼眼睛睜得圓圓的,“他和張瑜!兩人一起在挑首飾,樣子可親昵了!絕對是在約會!”
林玫朵聞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臉上并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表情。
順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干干凈凈,沒有新消息。
她有些失落地又把屏幕鎖上。
“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約會也很正常吧。”林玫朵語氣平淡,繼續吃她的三明治。
她對周喬安這人本來就沒什么想法,之前他突然對自己示好更是讓她覺得莫名其妙且不自在。
汪曼曼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之前還以為周律對你有點意思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可別再提了,”林玫朵立刻打斷她,“根本沒譜的事兒。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