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做不好,話也不會說了。
伙夫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再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先下去。”
正在他不曉得說些什么話補救時,季鈺忽然開口吩咐。
那伙夫正愁沒臺階下,就忽然聽到這句,他沒抬頭看將軍,只心里大松了一口氣,擦擦自己頭上的汗,抓著手里的盤子說道:“是,屬下告退。”
隨著腳步聲遠離,簾子再次被掀開,帶進外頭深秋夜晚有點寒涼的風。
云兮雖然穿的不薄,可也被凍得一哆嗦。
不久,帳篷里重新暖和起來,她捏緊手心,額頭上卻滲出冷汗來,那顆跳動的心臟此時失了節奏,滿心滿眼都是剛才伙夫說的話。
剛才她一聽到伙夫說的,心里就“咯噔”一聲。
她最近確實嗜睡,吃的又多。
結合這幾天身體的異常,云兮有點害怕心底的猜測成為事實。
現在只求季鈺不要懷疑到那上面。
懷上第一個孩子時,她的孕吐反應很明顯,跟這一次的情況大不相同,所以她才沒有懷疑到。
如果真的……
茶盞端到唇邊時停頓一剎,云兮借著氤氳的熱氣換氣,才讓盞沿穩穩貼上嘴唇。
但擱下茶盞時,白瓷底托與桌面相觸發出的一聲磕碰,泄露女人微微顫抖的手腕。
“我讓軍醫進來給你看看。”
男人的話在帳篷里響起,云兮驚得睫毛一顫,隨即怕被看出破綻,便假裝低頭整理袖口。
“不用了吧,這么晚了,還讓人家過來,不如之后再說吧。”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就是太累了,讓軍醫給我開兩副安眠的藥就好了。”
她說這話時,裙子下的腿都在微微顫抖。
算算日子,云兮驚恐地發現好像時間確實差不多,應該是在侯府時懷上的。
可她之前傷了身體,大夫都說極難孕育子嗣,而且她明明看見每次季鈺都把“東西”弄到外面,怎么還可能懷上呢?
女人垂著眼,指甲在袖中悄悄掐進了絲絨縫線里,力求不被發現破綻。
但季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連眼前人在緊張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