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姜家的銀子!祖輩積攢下來的,不是你一個外人隨隨便便就能打主意的!”
“我掙的,也是我宋家的。”
宋綿綿站直了身子。
“你來求藥,是你的事;我賣藥,是你的選擇。公平買賣,童叟無欺。”
她干脆利落地報了價。
“一百兩,藥給你。不給?門在那邊,慢走不送。恕不賒欠,恕不講價,恕不退貨。”
姜書芹早就料到?jīng)]那么容易。
可真被宰了這一刀,還是心口猛地一抽。
一百兩不是小數(shù)目,足以買下一間小藥鋪,或是在城西置一處宅子。
可現(xiàn)在,由不得她猶豫。
她一咬牙,從袖中掏出一張蓋著紅印的一百兩銀票。
她攥著藥走的時候,指尖冰涼,臉色鐵青,嘴里還在低聲嘟囔罵人。
舒御醫(yī)又回了醫(yī)館。
見著宋綿綿,他深吸一口氣,終于艱難地點了頭,聲音沙啞。
“我……信你一次。”
可心里還是七上八下。
畢竟,這是腦袋,不是普通的傷,也不是尋常的病。
一刀下去,可能活,也可能死,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你別怕。”
宋綿綿笑了笑,笑容干凈。
“我曾經(jīng)親手剖開一個難產(chǎn)的產(chǎn)婦肚子,把孩子抱出來,母子倆都活了。那刀口從肚臍一直劃到下腹,血流滿床,可我還是穩(wěn)住了手,一針一線縫好,三天后她就能下地喝粥。”
這話聽上去,舒御醫(yī)心里踏實了一點。
那畢竟是肚子,不是腦袋。
腦袋里有神識,有血脈,有命脈所系。
稍有差池,就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