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明天辰時,來縣衙報到。我想聽聽你剛才說的那三件事,到底是什么打算,又打算怎么實施。”
說完,他一扯韁繩,手腕一揚,馬鞭在空中清脆地響了一聲。
回家的路上,宋家兩兄弟左右夾著宋綿綿,走得一板一眼,活像押送犯人似的。
“綿綿啊,”宋齊陽愁得臉都皺成了一團,“你咋就這么大膽,敢跟當官的嗆聲呢?那是能隨便頂撞的人嗎?萬一惹怒了人家,咱一家子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可不是嘛!”
宋齊茂附和著,抬起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那位特使一看就不是善茬,氣勢逼人,連胡貴康都嚇得直哆嗦。你明天去縣衙報到,真不會有麻煩吧……咱們可斗不過官老爺啊!”
宋綿綿輕輕笑了笑。
“大哥、二哥,別擔心,我心里有底。這件事,我已經有打算了,不會貿然行事。”
回到宋家小院,宋綿綿坐在小木桌前,隨便扒了幾口野菜粥,就起身去了院子。
她在心中反復思量:明天見了黎安,該怎么開口?
要如何在解釋清楚的同時又不讓他起疑呢?
“綿綿。”
宋綿綿停下腳步,回過頭。
只見宋齊陽正站在院門口,神情緊張。
他快步走近,將一直放在懷里的油紙包掏出,然后塞給她。
“趁熱,快吃。”
宋綿綿愣了一下,隨即掀開油紙——是野菜餅。
這餅是大嫂特意給軍軍留的。
“大哥,我真的不餓。”
“你拿回去給軍軍吃吧,他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宋齊陽搖頭。
“你今天就喝了兩口稀粥,菜都沒吃幾口。我看著呢,你瘦了一圈,不行!這餅你必須吃。”
說話間,宋綿綿的目光卻落在他虎口處的新傷。
那是昨日在馬臨崖,為了守住村里唯一的活泉,和雙柳村的人起沖突時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