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個個錦袍玉帶,舉手投足間盡顯富貴氣息。
吳晨諾雖然打扮不如身旁幾人張揚(yáng),但眉目清秀,在那群人中間,倒顯得有幾分讀書人的風(fēng)范。
見宋綿綿看過來,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宋姑娘,你怎么在這兒?這里是盛瑜書院,外人不能隨便進(jìn)的。”
宋綿綿根本不理他。
她轉(zhuǎn)過頭,盯著緊閉的木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這就是鼎鼎大名的盛瑜書院?連個問事的人都不讓進(jìn)門?瞧不起女人,還看人下菜碟。你們懂什么圣賢之道?這牌子上的名字都配不上!你們不配稱‘盛瑜’!”
守門的老頭氣得臉色鐵青,手中拐杖重重頓地。
“你這婦人,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胡說八道,污蔑我書院清譽(yù)?還不快快退下!”
“我胡說?”
宋綿綿上前一步,猛地扯下門旁那塊寫著“女子止步”的牌,狠狠摔在地上。
她聲音清亮,擲地有聲。
“《論語》里說,有教無類。孔子收徒,不分貴賤,不論出身。就這種地方,我還怕臟了我弟弟的書袋子,送他來都嫌丟人!這種‘書院’,不過是披著圣賢皮囊的勢利場罷了!”
鬧騰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書院里面。
有學(xué)生跑去通報,也有夫子探頭張望。
不多時,一位老先生拄著拐杖,緩緩從院中走出。
他身著深色儒袍,神情嚴(yán)肅,目光深邃。
正是書院的山長,梁嘉數(shù)。
他看了看斷牌,又抬眼打量宋綿綿,眉頭深深皺起。
“姑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何毀我書院標(biāo)識,還出言不遜?”
“不敢指教。”
宋綿綿站得筆直,毫無懼色。
“我就想問問,你們教不教‘仁者愛人’?教不教‘君子不器’?若連一個求學(xué)的女子都不容,談何仁愛?若只知以性別分貴賤,又何來君子之風(fēng)?”
山長臉色一沉,正要開口訓(xùn)誡,吳晨諾突然搶著上前一步,聲音帶著憤懣。
“山長,這女子無禮放肆,言語狂悖,不懂規(guī)矩!今日竟敢擅闖書院,毀壞標(biāo)識,還辱罵夫子,實(shí)乃大不敬之舉,理應(yīng)交由執(zhí)事處罰!”
“給我閉嘴!”
宋綿綿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