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要當眾杖責,說不定還得砍頭示眾……”
她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傳出。
“不是我拿的!我宋齊陽從不做這種缺德事,清清白白做人!天地可鑒,我冤枉??!”
宋綿綿猛地抬頭,瞳孔驟縮。
她顧不上旁人,只是拼命往前擠。
“讓一讓!讓一讓!”
“大哥!”
宋綿綿沖到近前,聲音都變了調。
“出什么事了?他們憑什么抓你?”
宋齊陽聽到妹妹的聲音,猛地轉頭。
“你怎么來了?這兒沒你的事,快走!別摻和進來,否則連你都遭殃!”
那邊,胡縣令正背手站在石階上訓話。
待看清擠出來的竟是宋綿綿,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轉為陰沉。
他想起今早宋綿綿壞了自己好事,心中憤恨。
“來人!把她給我拖開!誰敢阻撓辦案,當場用刑!本官今日就要立個規矩,看誰還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
兩個衙役應聲上前,要將宋綿綿拖開。
綿綿眼疾手快,從他們手中掙脫,眼睛看著胡縣令。
“大人,我哥宋齊陽一介草民,平日里老實本分。您今日當眾將他按跪在此,說他偷盜官糧,證據何在?若無憑無據,便定人死罪,豈非是草菅人命?”
胡縣令冷笑,抬手指向不遠處的土墻糧庫。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可是咱們全縣上下百姓的命根子,縣衙糧庫!今早清點之時,庫中卻憑空少了整整三石米!”
“而偏偏,這幾個勞工,就在這糧庫周圍搬磚運土、挑擔挖溝!你說,他們不是賊,誰是賊?”
“照您這么說,只要在那糧庫周圍出過力的人,都該算賊?那縣衙差役每日巡查,豈非嫌疑更大?庫丁守夜,難不成也個個心懷不軌?大人,若以此為據,未免太過荒唐!”
宋綿綿環視四周。
發現除了大哥宋齊陽,還有五個骨瘦如柴的漢子跪在地上。
他們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像是承受著巨大的屈辱與恐懼。
“大人,民女再請教您幾個問題,今日所丟的究竟是什么糧?是新收的秋米,還是去年存下的陳谷?糧倉可有失火、鼠患、蟲蛀之患?有沒有人親眼看見他們動手偷盜?您說他們偷了,可他們人還在這兒,雙手空空,那偷走的三石米,藏在何處?可有人證、物證?若無實據,僅憑揣測定罪,又與冤獄何異?”
這番言論激起了周圍百姓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