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在旁樂了:“咱廠衛(wèi)數(shù)萬人,尚且不能教人認(rèn)錯,陳百戶就只需八個字嗎?”
天啟皇帝也覺得張靜一是吹牛,不過想到張靜一救駕之功,便耐心問道:“哪八個字?”
張靜一道:“這個……不好開口。”
不好開口……
莫非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內(nèi)容?
天啟皇帝和魏忠賢對視一眼。
天啟皇帝顯然是覺得張靜一有些胡鬧,所以有些猶豫。
倒是魏忠賢道:“不妨陛下讓他寫下來,試一試,有何不可呢?”
“好,你便用朕的筆墨紙硯。”
“啊……這……卑下不敢……”張靜一很謙虛。
天啟皇帝便搖頭道:“你賣關(guān)子倒是膽大,現(xiàn)在怎么卻臨陣退縮了?朕就看不上那種左不敢,又萬死的人。”
魏忠賢:“……”
張靜一倒也灑脫了,你妹,這是你讓我干的。
于是他不再客氣,反正天啟皇帝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所以直接取了朱筆,捏住了,尋了一張白紙,而后寫下了八個字。
天啟皇帝和魏忠賢都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他們表面上還帶著微笑。
可當(dāng)看清楚了這八個字,臉上的表情卻是凝固了。
魏忠賢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天啟皇帝則是瞠目結(jié)舌地順著字念道:“嗚你爺頭,嗚你娘頭。”
魏忠賢在旁道:“陛下,這……這是罵人哪。”
天啟皇帝瞪他一眼:“朕難道眼瞎嗎?怎么不知?”
天啟皇帝隨即目光落在張靜一的身上:“你教朕罵人?”
這何止是罵人,而且是最粗鄙的罵人,已經(jīng)和市井的婦人們問候?qū)Ψ阶嫔喜畈欢嗔恕?/p>
天啟皇帝定定神道:“你教朕這樣回復(fù)那李文達?”
張靜一立即信誓旦旦地道:“只要李文達看了陛下回復(fù)的旨意,一定惶恐不安,立即入宮請罪。”
魏忠賢便道:“這樣罵人,豈不是將陛下陷于鄉(xiāng)野村夫的境地嗎?到時只怕要惹的天下震動,現(xiàn)在只是一個李文達,到時還不知有多少個李文達。”
這是實話。
本來李文達罵了也就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