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店里的人,大抵都是如此,見多了貴人,便以為自己的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了,張口閉口便是我們某某老爺,某某千戶,哪里將尋常人放在眼里。
于是當先一人將為首的鄧健攔住,大罵道:“狗東西,瞎了眼嗎?”
鄧健直接拎著刀,抬手就是一刀斬下去,這刀狠狠斬在此人肩上,頓時這護衛便哎喲一聲,卻是刀已斬下了他半個胳膊連皮帶骨的耷拉在自己的胸前。
只是這刀斬了一半,卻卡在骨頭里,鄧健罵了一句:“這什么破刀。”
便要將刀扯出來。
誰曉得這一扯,那護衛胳膊上已是鮮血噴濺出來,他還未開始哀嚎,便已疼得昏死了過去。
鄧健一腳飛踹,才將刀抽出,此時那護衛的鮮血已經噴糊在了他的臉上。
他嫌棄地抹了臉上的一把熱血,厲聲喝道:“錦衣衛追查欽犯,誰敢頑抗,格殺勿論!趙小旗,你帶人堵住門,其余人給我搜。”
說罷,大步流星,帶著一干校尉猶如野蠻人一般,沖了進去。
那婆子和護衛們這才害怕起來,竟也不敢去救躺在地上的護衛。
更不敢對魏良卿動手了,魏良卿狼狽地爬起身,口里才道:“我爹……我爹是……”
張靜一這時已走了進來,只是……這個時候的張靜一,已是取了刀,手搭在了刀柄上,殺氣騰騰。
那婆子一見,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小心翼翼地上前:“官……官爺,你……你是哪個百戶所的……我與你們錦衣衛的劉同知……相熟……還請……”
張靜一抬手便給這婆子一耳光。
啪嗒一下,這婆子直接被打得摔到地上。
婆子頓時發簪散落,披頭散發,倒在地上竟如爛泥一般,不敢起來。
張靜一冷冷地道:“狗一樣的東西,你既認得什么錦衣衛的同知,卻不認得我張靜一嗎?”
那婆子聽到張靜一三字,頓時顫栗。
像她這等耳目靈通的人,怎么會不曉得……錦衣衛里有個叫張靜一的狠人?
張靜一又冷笑道:“你就算不認得張靜一,可認得他爹……”張靜一指著魏良卿道:“認得他爹魏忠賢嗎?”
那婆子頓時眼睛開始上翻,口里發出咯咯的聲音,似言又止,竟是頃刻之間,昏厥過去。
那些護衛見狀,也已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兩腿一軟,紛紛癱在地上,口里顫顫道:“饒命。”
張靜一則微笑地看著魏良卿,如春風一般的溫暖:“賢侄,沒事吧,還好,只是皮外傷……如果不然,我都不曉得如何和魏哥交代才好。”
魏良卿抹了抹一臉混雜著灰塵的淚,一臉的鼻青臉腫,好端端的相貌,卻好似打成了豬頭一般。。
他道:“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