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份奏疏,則是痛罵天啟皇帝荒廢政事,讀書人嘛,罵的很厲害,引經(jīng)據(jù)典,雖然全文里沒有一個臟字,卻幾乎將天啟皇帝從頭罵到了腳。
天啟皇帝本來就聽到外頭流傳自己不好的消息,心里像一根刺一般。
現(xiàn)在這李文達卻是撞到了槍口上。
只是……罵歸罵,天啟皇帝也沒少讓魏忠賢收拾那些清流,可今日又因為一篇奏疏,而動用廠衛(wèi),這顯然也讓天啟皇帝有些疑慮。
可這時候,魏忠賢來勁了,此時正是魏忠賢表現(xiàn)的時候,他必須得做出為君分憂的樣子。
于是他道:“陛下,這李文達實乃嘩眾取寵,若是今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其他人見李文達痛罵了陛下也毫發(fā)無損,只怕他日更多人要效仿呢,奴婢的意思是……立即收拾了這李文達,則可以以儆效尤,震懾朝野。”
“唔……”天啟皇帝托著下巴。他顯然也并不傻,一旦動用了廠衛(wèi),其實就是雙輸?shù)木置妗?/p>
表面上他是出了氣,可若是連御史的奏疏不接受不說,還將人打殺了,只怕天下人見了,更要罵他不聽勸諫。
張靜一也有些好奇,便偷偷地瞄著那奏疏。
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習慣看文言文,還有這種沒有標點符號的文字了。
所謂識文斷字,要識文容易,可是要將文字分段,在這個時代,卻是有一定難度的。
他細細看著,有些出神,忍不住道:“陛下……此事要解決,實在再容易不過了。”
“什么?”天啟皇帝抬頭,看了張靜一一眼。
張靜一這才驚覺自己失言了,忙是噤聲。
魏忠賢也凝視著張靜一,顯然……張靜一這話,在他看來,頗有幾分喧賓奪主的意思。
咱和陛下論證,輪得到你來說話?
倒是天啟皇帝好奇地道:“如何解決?”
張靜一知道躲不過了,便咳嗽一聲道:“若是動用了廠衛(wèi),陛下便是有理也變成了沒理了。所以卑下以為,動用廠衛(wèi)是最后的手段。卑下倒是有一個方法,既給陛下尋回面子,又保準那李文達心服口服,且還乖乖來陛下這里謝罪。”
魏忠賢聽到這里,禁不住冷笑道:“想不到張百戶有這樣的能耐嗎?咱這些年,似李文達這樣嘩眾取寵的言官見了不少,收拾掉的更是不勝枚舉。可若是說起教他們心服口服,還乖乖來謝罪,卻是比登天還難。”
天啟皇帝也不禁點頭,這種言官,最是難對付,你不理他,他罵的更起勁,你狠狠收拾他,于是天下嘩然,人家得了剛正不阿的名聲,含笑九泉之下。
可你若是要這樣的人服軟,這是絕無可能的,人家敢上這樣的奏疏,就是奔著得一個清名去的,怎么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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