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布紋,似乎和其他各地的布有些不同,布匹的織法和其他市面上所見的大相庭徑,不過……布匹很綿密,分明這布不像是松江布那樣的上等貨,可這織工……卻遠勝那些知名的布匹。
來人覺得很稀奇,心里生出了興趣。
他叫陳六先,也做著一些小買賣,因而也有一些見識。
于是陳六先走向柜臺。
卻見在柜臺后,兩個人坐在條凳上,正在鄧健和王程二人。
二人都是翹著腳,口里磕著西瓜子。
“啊呸!”鄧健將瓜子殼自嘴里吐出來,眼睛斜著,瞪著陳六先。
陳六先被這眼睛一瞪,突然覺得有些不安起來,后襟涼颼颼的。
“你來干啥?”鄧健依舊翹腳,用一種審問的口吻。
“我……我……我來問問……這布……”
鄧健身軀一震,抖擻精神:“買布?”
陳六先撥浪鼓似的搖頭:“不不不,只是先來看看,來看看!”
鄧健一聽,不禁失望,隨即,他忍不住咆哮:“不是來買布,莫非是來消遣爺爺的?”
陳六先已嚇尿了,臉色蠟黃,口里道:“我……我……”
“哎呀,我這小暴脾氣!”鄧健更是大怒,接著從柜臺下,哐當的抽出了繡春刀來,隨即又啪的一下,拍在了柜臺上:“狗東西,你買不買?”
一旁的王程嚇了一跳,連忙起來,一把拉扯著鄧健,口里道:“二弟,二弟,我們做買賣,做買賣呢,不要總動刀動槍?!?/p>
陳六先見邊上有人攔鄧健,方才雖嚇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腦子里只浮現出黑店二字,現在卻稍稍放寬了一些心。
只是又聽拖拽著鄧健胳膊的王程道:“要打要殺,那也等人家不買再砍不遲,何況這里畢竟是內城,在這里砍殺,終究不好看,須拉到城外的城隍廟再結果了便是,我們是錦衣衛,又不是那殺千刀的土匪,怎好這樣沒有顧忌?!?/p>
噗通……
陳六先不爭氣的腿,啪嗒一聲跪地,此時他已面如死灰,口里嚅囁了老半天,方才戰戰兢兢道:“我才剛娶妻,上有老母,饒命啊……”
鄧健聽到娶妻二字,頓時如遭雷擊。
連這樣的貨……也娶了妻?
哎呀呀,我的這……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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