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失魂表現(xiàn),似乎并沒有讓天啟皇帝覺得異樣。
女眷嘛,見到了生人都這樣的,朕閱女無數(shù),習(xí)慣了。
見張素華不說話。
天啟皇帝溫和地道:“靜一,這是你的妻子嗎?”
張靜一驚魂未定,心里卻是升騰起無數(shù)個臥槽,然后忍不住痛罵,這狗皇帝。
好不容易的恢復(fù)了冷靜,現(xiàn)在見天啟皇帝還是如此融洽的樣子,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天啟皇帝已經(jīng)將當(dāng)初臨幸的這個小宮女……忘了。
你大爺?shù)模@不就是提起褲子不認(rèn)人嗎?
而魏忠賢,顯然也絕不會在意區(qū)區(qū)一個打雜的小宮女,甚至多看十眼,也絕記不起來。
這時候,張靜一對天啟皇帝是又嫉又恨又氣憤,看來……御女無數(shù),真的不是吹牛的,這天啟皇帝分明一丁點印象都沒有的樣子,可見這廝……平日里……到底是何等的拔x無情。
張靜一深吸一口氣,他鎮(zhèn)定下來,此后怎么走,他暫時還沒想過,人生就是如此,有太多的意外。
張靜一盡量平靜地道:“陛下,這是卑下的妹子。”
“妹子?”天啟皇帝嚅囁,隨即深看了張素華一眼,覺得張素華生的竟頗有幾分味道。
于是便道:“汝妹有身孕,為何不在夫家?”
張靜一一時失語。
須知往往一個謊言,就需得無數(shù)個謊言去掩蓋。
天啟皇帝大抵看出了點什么,便道:“他男人死了?”
這可不敢胡說的。
張靜一連忙搖頭道:“尚在人世。”
天啟皇帝便皺眉起來:“莫非是遇到了負(fù)心的男子?”
張靜一:“……”
見張靜一不回話,這顯然不是張靜一的風(fēng)格,尤其是張靜一失措的樣子,天啟皇帝便明白了,朕還真猜對了。
天啟皇帝頓時露出了怒容:“有了身孕,竟做這等事,這腹中之子的爹,真是禽獸不如,此等禽獸,當(dāng)千刀萬剮。”
張靜一:“……”
請問他該怎么說?
張素華只凝視了天啟皇帝一眼,隨即微微繯首,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天啟皇帝卻是怒不可遏,口里還是喋喋不休的罵。
這是可以理解的,朕還沒有孩子呢,可那殺千刀的畜生呢?竟將有身孕的女子拒之門外。
一念至此,天啟皇帝又生出了同情之心,忍不住地對張素華道:“好好將養(yǎng),無礙的,不過是少了一個男子依靠而已,你的父兄,都是有本事的人,將來孩子不愁沒人撫養(yǎng)。至于那負(fù)心的畜生……”
他本想說朕定要治罪,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干涉太多,畢竟是張家家事,還是張家父子去解決更為妥當(dāng)。
于是默了默,才接著道:“好好養(yǎng)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