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喊就是十七年。
直到我們十八歲成年那天,他在我耳邊喊了最后一聲姐姐。
他青澀的臉色帶著勾人的紅暈,緊張的問我。
“姐姐,我們談戀愛好不好?”
大概是夜色撩人,也大概是少年的心意太過閃耀。
我被蠱的點了頭。
壓根忘記了自己以后要出國留學的規劃。
出國前夕,我斟酌地和裴慕聲提了分手。
理由就是我不談異地戀。
那天裴慕聲的表情我至今還記得。
他的臉上寫滿了無措和僵硬,然后是茫然。
最后是痛苦讓他的五官近乎扭曲。
“分手?你要和我分手?”
他一遍遍地跟我確認。
我白著臉不敢看他,只能囫圇的點頭告訴他。
是的,我們分手。
那天之后裴慕聲消失了整整三天。
我哪里都找不到他,急得蹲在雨里嚎啕大哭的時候。
他又突然的出現了。
然后平靜地看著我說:“宋昭月,我們分手吧。”
飛往國外的飛機上,我哭得眼睛睜都睜不開了。
我想,裴慕聲肯定恨死我了。
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不恨我。
他在漫長的時光里等待我。
“宋昭月,出來。”
裴慕聲的聲音沉沉的,聽起來沒什么活人氣。
就像現在這樣,他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