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對她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何要如此對你?她怎么就這么惡毒?!”
阮蕓箏的臉上閃過一閃而逝的心虛。
她不敢對大夫人說那毒是她叫香荷下的。
只要她不說,以大夫人的腦子,想不到這去。
阮蕓箏收斂了心神,說:“是因為我搶走了您……”
“什么叫搶走?我就在這兒,什么叫搶?我對她的關(guān)愛,難道少了嗎?就算當初你大哥籌謀替她去領(lǐng)軍功,我也叮囑了你大哥,別下重手的……何況,此事沒成,她根本不知。”
阮蕓箏道:“娘,不僅是我,您想想,大哥也是她命人下手打殘的。長姐說不定是知道大哥的謀劃的,否則,她沒有理由這么做。還有二嬸,她雖然糊涂,性子沖動,卻不至于敢對長姐下毒,我懷疑,這里頭也有蹊蹺。”
說是蹊蹺,卻直指琉箏。
大夫人不由得后背一陣發(fā)涼。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了我們的布局,打斷長箏的腿,并非是不得已,而是為了報仇?對你,對你二嬸,都是如此?”
“有這種可能。”
大夫人氣得握拳。
“真是個孽障!事情都沒成,她還計較這些做什么?她不是已經(jīng)成了昭勇大將軍了嗎?她究竟還想要什么啊?!”
“母親息怒……事已至此,咱們只能等大哥的腿恢復(fù),才能再想別的法子了。”
大夫人閉上眼,胸口劇烈起伏著。
她很后悔生下琉箏。
“我生下他們的時候,外頭有人說,雙生子是雙生女是吉兆,但一男一女便是不祥之兆……我當時沒聽,還罵了他們一頓,現(xiàn)在想想,我真該當時就將她溺斃的!是我,太舍不得這個身上掉下來的肉了,是我害了你,也害了長箏……”
大夫人心中無限懊悔。
卻忘記,當初她的確也是聽進去那些說不祥的話了的。
所以她才會在出月子之后,全身心只照顧阮長箏,而對琉箏不聞不問,只讓奶娘照看她。
小小的人兒,當初若非江嬤嬤和老夫人,或許早就夭折了。
大夫人用力握著阮蕓箏的手。
“娘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阮蕓箏紅著眼眶,蹲在大夫人腳邊,將腦袋枕在她的膝上。
大夫人很喜歡阮蕓箏做這個動作。
既是親近親昵,也是臣服。
她要的,就是阮蕓箏這樣聽話懂事的孩子,而非阮琉箏那種全身都長了刺的女兒。
待到太陽即將落下,城門快要下鑰,大夫人在齊嬤嬤的催促下,才終于準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