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帝臉色黑沉。
馮祿年是他一手提拔上的,只忠于他。
他原本打算將琉箏的長隨軍虎符交于馮祿年,本是今日就要宣布旨意,卻出了這一檔子事。
簡直混賬!
只見馮祿年臉頰狠狠躊躇了幾下,臉色難看到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忍無可忍地說:“你們簡直一派胡言!本將軍何時有斷袖之癖?全是污蔑!陛下,請您明鑒啊!”
卻有言官又站出來說:“陛下,早在幾日前,京城便流傳著驃騎將軍的風流事。說他常年流連清云酒樓!那清云酒樓乃是相姑館,里頭均是一些小官面首……”
“胡說!”馮祿年暴跳如雷,脫口而出:“本將軍去的分明是青樓!從未去過什么相姑館!”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肅王似笑非笑。
馮祿年急了。
去相姑館和青樓,本質上并無太多區別。
朝廷命官,本就不該去逛青樓。
就算去,也都是偷偷摸摸的,誰敢承認?
陛下也并非不知曉,只不過事情沒擺到臺面上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如今馮祿年卻在晉元帝面前承認……等同于自己檢舉了自己。
馮祿年終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跪下磕頭。
“陛下……陛下饒命……臣真的沒有斷袖之癖……”
卻無法解釋自己方才說的“逛青樓”。
解釋和求饒,都顯得十分蒼白。
晉元帝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傅云生。
“傅將軍,此事與你二弟有關,當日你也在場,事實,的確如他們所說的那樣?”
傅云生跪了下去。
“陛下,家父已經重重懲罰了二弟,如今他已然臥病在床,無法行走。陛下若要責罰,微臣……愿意代為受罰。”
此言,便是直接承認了傅云琪與馮祿年確有其事。
晉元帝知曉傅云生是肅王的人,他眼眸森然,冷冷看了眼傅云生,但到底還是收回了目光,轉眸看向馮祿年。
馮祿年跪在地上,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