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蕭刻閉上雙眼,隔絕了外界毀滅的一切景象,將體內最后一絲能量,連同那跨越了千萬年時光的遺憾與悲傷,毫無保留地注入劍身,“哥哥……來晚了。”
“不——!不可以!!”暗影主宰發出了最終極的、混合著絕望、恐懼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解脫的嘶吼,他伸出的手徒勞地抓向那即將被光芒吞沒的核心。
“錚——!”
沒有預想中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光明元素巨劍如同熱刀切牛油般,精準而徹底地刺入了黑暗核心的本體。下一刻,極致璀璨、純凈到無法形容的白色光芒,從黑暗核心內部的每一個縫隙中爆發出來!那光芒是如此強烈,瞬間就吞噬了洞穴內所有的黑暗,驅散了黑暗星域積累了億萬年的濃稠黑霧,如同在宇宙的畫卷上,用最亮的顏料涂抹掉了一塊丑陋的墨跡!
黑暗核心在那凈化一切的光明中,發出了最后的、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哀鳴,開始從內部瓦解、崩碎,化作無數飄散的光點,最終徹底消散于無形。
隨著黑暗核心的毀滅,暗影主宰身上那洶涌澎湃、幾乎要溢出的黑暗能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褪去。他龐大的身軀急速縮小,背后猙獰的翅膀化作黑煙消失,身上跳動的暗紅色紋路也黯淡、隱去。當光芒稍稍減弱,出現在原地的,不再是那個恐怖的暗影主宰,而是恢復了原本奧特戰士樣貌、只是顯得異常虛弱和蒼白的……夜辰。
他眼中的瘋狂紅光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大夢初醒后的茫然,以及深可見骨的疲憊與……釋然。他看著前方因為耗盡能量而單膝跪地、胸口的能量燈急促閃爍紅光、終極形態已然解除的蕭刻,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只發出微弱的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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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刻,我……”他的身體,開始從雙腳開始,緩緩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向上飄散。這是黑暗力量根源被毀,依附于其上的存在也隨之瓦解的必然結果。
蕭刻掙扎著抬起頭,看著正在消散的弟弟,眼中終于無法抑制地涌出了滾燙的光粒子(奧特曼的眼淚)。他強撐著,用盡最后力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溫暖:“安心去吧,夜辰。剩下的……交給哥哥。”
夜辰(暗影主宰)看著他,那早已被瘋狂掩埋的、屬于兄弟間的一絲情感,在最終時刻,于眼中一閃而逝。他似乎是極輕、極輕地笑了一下,又或者沒有,隨后,整個身體徹底化作了漫天飛舞的金色光塵,如同逆流的星辰,緩緩上升,最終融入了那片被凈化后、重新變得清澈的宇宙空間,消失不見。
“轟隆隆……”
失去了黑暗核心的支撐,整個洞穴開始了最后的、也是最徹底的崩塌。蕭刻被核心毀滅時產生的最后一股能量沖擊波掀飛出去,重重摔落在遠處的碎石堆中。他感到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能量徹底枯竭,戒指上的星光變得如同風中殘燭般微弱,意識也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通訊器里傳來了林悅那帶著劫后余生的狂喜、甚至有些哽咽的歡呼,以及背景里聯軍戰士們震耳欲聾的吶喊:“蕭刻!蕭刻!成功了!我們成功了!黑暗大軍的能量連接中斷了!它們……它們正在成片地瓦解!我們贏了!我們守住了!!”
贏了……守住了……
蕭刻躺在冰冷的巖石上,艱難地轉動頭顱,透過洞穴崩塌露出的巨大缺口,望向那片曾經被黑暗徹底統治的天空。只見那濃得化不開的黑霧正在飛速消散,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久違的、來自遙遠星河的璀璨星光,重新溫柔而堅定地灑落下來,照亮了這片滿目瘡痍,卻終于重獲新生的星域。
一絲疲憊卻無比釋然的笑容,終于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一絲絲重新開始匯聚的微薄光能,身體逐漸化作一道雖然黯淡,卻依舊堅定的藍色流光,掙扎著飛起,朝著聯軍艦隊所在的方向,朝著那些與他并肩作戰、等待他歸來的同伴們,飛馳而去。
宇宙的和平,他守住了。
那份屬于光之戰士的承諾,他完成了。
而那份埋藏了千萬年的遺憾與心結,也終于在最終的毀滅與犧牲中,得到了解脫與安放。
黑暗星域的震顫逐漸平息,崩塌的洞穴廢墟間,塵埃在穿透云層的星光照耀下緩緩沉降,閃爍著銀屑般的光點。蕭刻維持著半跪的姿勢,終極形態的光芒如潮水退去,顯露出原本流暢的銀色身軀。胸口的能量燈由急促閃爍轉為平緩的淡藍光暈,掌心的戒指也收斂了星輝,寶石中的流光變得柔和,仿佛沉入安眠。
他抬手,指尖輕撫過戒指表面的古老符文,那里還殘留著黑暗核心湮滅時的余溫,以及一縷微弱、幾乎難以捕捉的熟悉氣息——屬于夜辰,屬于那個曾在月神星的夜空下,嘴硬心軟地把自己的能量晶體塞給受傷的哥哥,嘟囔著“我才不稀罕這破東西”的弟弟。
“終于……結束了。”蕭刻的聲音帶著沙啞,卻透出卸下重負后的釋然。他緩緩起身,環顧四周。曾被黑暗侵蝕得死寂荒蕪的大地,此刻竟有淡綠色的能量藤蔓從石縫中鉆出,纏繞、分解著殘留的黑暗紋路——那是戒指終極形態所引動的創世生機,是夜辰從未知曉、深藏于他們血脈中的另一種傳承力量。
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幾艘聯軍戰艦沖破稀薄的霧氣,“光明號”率先著陸。艙門開啟,林悅第一個沖出,臉上沾著硝煙的痕跡,眼眶卻泛著紅:“蕭刻!你沒事……太好了!我們差點以為……”
“以為我會和黑暗核心同歸于盡?”蕭刻微微一笑,疲憊中帶著暖意,“放心,科學家做事,總會留好后手。”他抬手,掌心泛起柔和的光暈,輕輕拂去林悅頰邊的灰塵——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細致地運用能量,過去的他習慣于用科技與力量解決問題,而此刻指尖的溫暖,卻比任何光線技能都更具力量。
阿凱扛著仍在冒煙的能量步槍跟上來,大笑著拍了拍蕭刻的手臂:“我就說嘛!蕭刻大佬怎么可能輸!你沒看到,黑暗大軍沒了能量供給,跟漏氣的氣球似的,跑的跑,降的降!宇宙聯盟那幫家伙都快樂瘋了!”
蕭刻順著阿凱所指望去,天空中,原本遮天蔽日的黑暗戰艦群正四散潰逃,聯軍的光明戰艦如銀梭穿梭其間,不再攻擊,只是引導投降者前往凈化區。更遠的星域,幾顆曾被黑暗籠罩的星球正逐漸恢復色彩,灰暗的大氣透出生命的淡藍。
“先處理殘留的黑暗能量。”蕭刻收斂笑意,恢復科學家的嚴謹。他舉起戒指,一道柔和的星光射向天空,綻開成巨大的能量網,緩緩覆蓋整個星域。網絲所過之處,殘余的黑暗如冰雪消融,扭曲的巖石恢復原貌,干涸的地表滲出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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