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他們都黏在一起。
秦玉桐靠在床頭,穿著寬大的白襯衣,下擺蓋住膝蓋,一雙腿蜷成貓兒似的彎。她漫不經心地翻著雜志,偶爾抬眼瞥向門口。
沉垂野今晚格外安靜。他進門時抱了個大紙袋,還帶著雪球。那只傻乎乎的薩摩耶蹲在角落里舔爪子,看起來比主人還淡定。
“你拿什么?”秦玉桐懶洋洋問。
少年沒吭聲,把紙袋放到桌上,小心翼翼一樣把東西掏出來:礦泉水、濕巾、毛巾,還有兩盒避孕套,紅藍相間,上面印著點小字母,看起來有點土氣。他動作慢吞吞,每樣都要對齊擺好才罷休,好像是在布置什么神圣儀式。
秦玉桐忍不住笑出聲,“你干嘛?開超市啊?”
沉垂野耳朵一下就紅了,他低頭摸索半天,從兜里又掏出一包糖果塞給她:“……怕你餓。”
他聲音很輕,有點發顫。
秦玉桐拆開糖紙,把糖含進嘴里,又故意咬碎讓齒縫發出脆響,“行吧,那我等老板服務。”
沉垂野愣了一下,不敢看她,只是手指死死攥著那盒避孕套,在掌心捏變了形。他嗓音悶悶地,“我不會用……”
“笨蛋。”女孩伸腳踢他一下,“過來,我教你。”
沉垂野走過去的時候步伐僵硬,小心翼翼撕開包裝,卻怎么也戴不上去。手忙腳亂半天,不是反了就是卡住,他急得額頭冒汗,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別抖啊,”秦玉桐笑瞇瞇湊過去幫他按住手腕,“小孩,你是不是第一次?”
少年臉更白了,但倔強地咬牙不肯認輸。
“不是……”他說完自己都覺得丟人,聲音越來越小,“就是……太緊了。”
羊毛毯軟綿綿陷下去,兩個人貼得極近,她能清楚看到他睫毛上的細微顫動,還有鎖骨處薄汗滑落的痕跡。
最后還是秦玉桐親自上陣,用靈巧指尖替他戴好,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好了。”
屋子安靜下來,只剩鐘表滴答作響和他們彼此交錯的呼吸聲。外面的月亮被云遮了一半,院子里的梧桐樹影斑駁搖曳,就像少女裙擺隨風起伏一樣溫柔。
第一次進入的時候,他整個人僵硬到極致,好像下一秒就會斷掉似的。力氣使大了一些,卻又生怕弄疼她,每一步都試探著來,小狗一樣怯生生望向她臉色變化。
“疼嗎?”沉垂野啞聲問,一只手撐在身側,被汗水浸濕的小臂青筋暴起。他眼睛亮晶晶盯著她,好像全世界只有這一個問題重要極了。
“不疼呀。”秦玉桐偏頭沖他勾唇笑,又故意夾緊身體,讓少年輕微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要不要再努力一點?這樣可不及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