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只用那雙清透如琉璃的眼睛看著他。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辯解,只有一片冰涼的平靜。
這平靜,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讓陸朝煩躁。
他扣著她下巴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他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裂痕,看到畏懼、羞憤,或者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
什么都沒有。
她就像一尊精美易碎的瓷晶,內(nèi)里卻填滿了堅冰。
良久,陸朝忽然松開了手。
他嗤笑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體育館里顯得格外刺耳?!靶小!?/p>
他退后一步,抄著褲袋,恢復(fù)了那副慵懶姿態(tài)。
“換個地方。”
一路無話。
午后的陽光毒辣,蟬鳴聲嘶力竭,空氣熱得像要燒起來。
陸朝的手像鐵鉗,攥著秦玉桐的手腕,走在學(xué)校最偏僻的那條香樟小徑上。他的步子很大,她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校服裙擺在身后劃出焦躁的弧度。
他的單人宿舍在留學(xué)生樓的頂層,是陸家捐樓時順帶提的“小要求”。
鑰匙擰開門鎖,發(fā)出“咔噠”一聲脆響。
門被推開,一股混合著甜膩香味與煙草的味道撲面而來,是獨屬于陸朝的氣息。與舊體育館里那股腐朽的塵埃味不同,這里的氣息是鮮活的、具有侵略性的。
秦玉桐之前總不理解為什么他的味道那么柔和,原來和煙草混合,就會變得辛辣。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還算整潔。一張單人床,書桌上放著一臺厚重的外星人筆記本電腦,屏幕保護程序是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的校徽。桌角擱著一部黑色的psp,旁邊散著幾張游戲卡帶。
一切都彰顯著主人的優(yōu)渥與漫不經(jīng)心。
陸朝反手甩上門,門板“砰”地一聲合上,將外面的蟬鳴與燥熱徹底隔絕。
窗簾拉著,室內(nèi)只開了盞昏暗的臺燈,光線曖昧。
秦玉桐還沒來得及看清更多,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著后退,脊背重重地撞在冰涼的門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吻隨之落下,帶著懲罰性的力道,輾轉(zhuǎn)撕咬,不留一絲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