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開口反駁道:“兄弟,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啊,你沒事吧。什么就咱們都有嫌疑了,咱們干什么了就有嫌疑了。咱們要是在那里就綁錯路條了,那還能走到這里再出錯嗎?人不可能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和犯錯誤的,因為誰都沒有分身術,對不對?”
“你……你是沒帶腦子出門。”二十來歲的男人望著我咽了口唾沫說道,“現在他們是在找責任人呢,明白嗎?無論是誰都不想承擔這個責任,所以才有可能會連累到咱們。我不是說咱們這里的某個人真的綁錯了那個路條,我是說別人會懷疑咱們這里的某個人綁了那個路條,懂嗎?另外你想過沒有,萬一那個路條是某個人故意綁在那里的呢,這種事情你還能黑不提白不提一句拉倒就滑過去嗎?”
“你……”我一時被他說得有些發懵,就沒能馬上回擊他。
“小強,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誣陷咱們?”林姐好像有些反應過來了,邊思索著邊說道,“不能吧,咱們這幾個人可都是一直……對了,咱們可以互相做證嘛,互相證明。這個……”
“這個還真不成。”小強搖了搖頭說道,“最多只能是身后的人為身前的人做證明,走在前邊的人怎么能為自己身后沒看見的人和事做證呢。”
“你什么意思啊?就是說你不愿意為我們幾個人做證了?”背四十升背包的男人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這人怎么……”
“成啦,用不著他做證,咱們可以為自己做證。”二十來歲的女人忙打圓場道,“我剛才走在你們幾個人的后邊,我從沒看見你們有誰亂綁路條,而我的路條還在我自己的背包上呢。”說著她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美女,你……”闖紅燈的貓欲言又止道,“算了,反正我相信你。”
“其實一般隊員都不會亂綁路條的,因為沒必要。”尖刀沉吟著說道,“綁路條挺浪費時間和精力的,所以只有領隊他們才會……”
“你說得那是負責任的人綁路條。”零零歲插口說道,“不負責任的人還不是想怎么綁就怎么綁嘛,綁錯的概率自然就會很大。不過現在這事領隊怎么不想辦法解決呢?”
“對啊,領隊怎么不說話也不表態呢。領隊說話好使,應該馬上平息這件事嘛,也省得大家這么亂吵下去了,吵半天也解決不了問題。”小強皺著眉說道,“咱們這些隊員誰說話都沒有權威,說了也等于白說,誰也說服不了誰,只能是亂吵。”
“領隊應該還沒收到信號呢,再說領隊離大明白他們走錯路的地方肯定挺遠的,這種事不到現場看過誰也不好輕易下結論。”我吸了兩口煙,覺得頭腦清醒了一些就說道,“艾隊也是,這種事完全可以先找一個人假裝認下,在手臺中裝模作樣地道個歉就含糊過去了,用不著讓大家都亂發表個人看法。現在好了,手臺頻道都等于徹底癱瘓了。”
“艾隊長得比你帥,人品自然也比你好,心眼當然沒你多啦。”闖紅燈的貓陰陽怪氣地對我說道,“再說就算隨便找一個人認下了此事,那接下來要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怎么辦呢?”
“你……你不能這么以貌取人啊,”我不開心地說道,“人品怎么樣它和長得……”
“好人最怕什么呢?”二十來歲的女人忽然打斷了我問道,“一個好人最怕的是什么呢?”
“好人……”背四十升背包的男人遲疑著沒能馬上作答。
我見在場的幾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就想抓住時機彌補一下自己受損的形象,于是大聲地答道:“好人,好人是無所畏懼的,什么都不怕!”
“馬克,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你跑山上講童話來啦?”尖刀不屑地反駁道,“我認為只有壞人才是無所畏懼的,壞人在為自己利益干壞事的時候才是無所……”
“不對,你說得不對。”零零歲這時插口說道,“無所顧忌不等于無所畏懼。除了自己誰都不愛的人其實最怕自己吃虧,所以這種人最好利用和控制了,都用不著收買,只要威脅就足夠了。真正的好人嘛……應該最怕被人誣陷,所以也想不起玩冒名頂替或找人背黑鍋的把戲。”
“對,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二十來歲的女人點頭贊同道,“因此我認為艾隊和慶哥他們應該是無辜的。”
“對,你說得對,剛才他們想的應該都不對。”背四十升背包的男人也開口說道,“那個綁錯的路條應該不是慶哥他們前隊綁的,因為咱們這些人在經過那一大堆石頭的時候沒看見那個路條嘛。”
“你是說……嗨,那不還是要往咱們這些人身上潑臟水嘛。”我不耐煩地說道,“你是不是對自己也不放心了?不過我不怕,我一直走在你們幾個人的前邊,你們肯定沒看見我亂綁路條,對不對?要是看見了早就把我給揪出來了,咱們也就不會爬這個冤枉的大陡坡了。”
“他不是這個意思。”闖紅燈的貓邊思索著邊說道,“他的意思是說剛才超過咱們的那幾個隊員也有嫌疑,明白了嗎?”說著她還抬起了登山杖指向了土路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