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緹諾,除了從你的家族領地入手,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她把書房的門關上,鋪開大陸地圖,“既然北境二分之一的士兵調集到坦桑城,商隊又彌補了長距離補給的難題,我們完全可以采取東西夾擊的方式。”
薩列格城以南是卡羅爾公爵的領地,再往西便是柯林斯家族領地,這兩大封地占領了帝國中西部多半領土,向東便是中部平原和皇城,從西邊開戰最穩妥,但也耗費時間,留給了希律反撲的機會。
“所以你率領監察騎士團同時從遠東進攻,先把叁皇子的守城拿下,將遠東收入囊中,這樣分散希律兩邊的注意,最后我們再向中部平原發起總攻。”
海莉西在皇城上畫了個圈:“聲東擊西,趁各地瘟疫未平,以和談為主,紅石為籌碼。”
阿爾緹諾點點頭,少女裹著狐裘,眼眸里流淌著蜜糖一樣的色澤,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說:“這之后呢?”
“之后?當然是本王的加冕禮。”她手凍得發麻,湊到他身邊烤火,見自己的騎士仍仰頭望著她,便把手伸進他脖子里,“把希律斬首示眾,然后……”
她想起來,希律的加冕不合規制還有一方面——他沒有立皇后。幸好他沒立,要不然她還要頭痛怎么處置皇后,海莉西頭一次考慮這么遠,她意識到自己加冕時也要封一位親王。
“不對,是我們的加冕禮,阿爾緹諾。”她改了措辭,雙手在他的體溫下產生絲絲溫暖的酥麻,“從此之后你就是卡曼帝國最尊貴的男人。”
海莉西發現他的耳尖又紅了,但阿爾緹諾站起來,把自己藏進壁爐的陰影里,聲音低低的:“其實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么?”
“晚飯之后。”他出去了。
海莉西撇撇嘴,坐下來看新送來的信。
有一封純白色的信箋,封蠟上一朵純白的百合花。她拆開,里面是熟悉不過的字跡:
眾教會奉皇帝旨意,我將前往西部平息瘟疫。柯林斯家族長子染病,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