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賈風指的計劃卻直指殺翎衛(wèi),搶青雕。這怎么不讓其他四人瞠目。
在賈風指的計劃中,眾人和往年一樣,在斗陣中搏殺,最后白無相一伙詐敗,五個人具被擊倒,而賈風指也佯裝重傷昏倒,四名隊友也不同程度的負傷。等一名翎衛(wèi)下場檢查幾人生死的時候,其余四人要圍在賈風指身旁布下小四象陣,待對方進入之時,五人聯手壓制對方,由賈風指瞬間暴起,將其秒殺。
另外兩人,則由白無相一眾解決。至于解決的方法賈風指沒說,眾人也沒有繼續(xù)糾結。在絕望之中的人,彼此之間產生的莫名信任是局外之人難以理解的。也或許數年的監(jiān)禁,已經讓眾人失去了活下去的興趣,即便失敗了不過就是一死罷了,此時眾人心中,死已經不是那樣可怕了,可怕的是沒有價值的死。
兩天時間轉瞬而過,自從上次暴風雨之后,天公的怒氣大約也發(fā)泄完畢,打算消停一陣了。每月一次的飛羽軍如期而至,依舊數十人去東島運送物資,尋余長風征收晶礦,另有三名翎衛(wèi)駕雕前往西島組織斗陣。三名翎衛(wèi)倒是上次的老人,輕車熟路的布下陣式后,便尋到各自的安全位置觀看爭斗。白無相、賈風指等十人依計而行,賣力表演了半個多時辰,最終以白無相一隊全軍覆沒結束。
見眾人分出勝負,布陣的翎衛(wèi)飛身下雕,走入場下收起陣旗,逐一檢查傷者的傷勢。賈風指偷眼看去,白無相和酒屠躺臥的地方,恰好是陣中距離另兩名翎衛(wèi)所在作為接近的位置。心中不由暗贊一聲白無相果然心思縝密過人,難怪江湖上傳言“神龍無相不見尾,天機有算唯一白”,怕是很早以前白無相就已經注意到,布陣之人便是收陣之人了。所以這一次,他與戰(zhàn)斗力最強的酒屠才會選擇在離另外二人最近的距離佯裝受傷,準備偷襲。這種對周遭環(huán)境和局勢隨時了解,掌控的眼界和布局,非有大胸懷、大毅力、大智慧之人所能做到的。至少從心性上看,白無相已經隱隱高出了他這個刺客之王。
此時,驗傷的翎衛(wèi),已經朝著賈風指走來,容不得他再胡思亂想。于是迅速調整心態(tài),半臥在沙地之上,左手虛放在胸口位置,表面上看是按住傷口,實際上手指傾斜方向與衣襟下藏在的黑石匕首握柄恰好處于最佳斜角,即是沒有內力支撐,依靠肌肉力量和身為殺手的肌肉記憶,可以瞬間對面前一臂之內的任何人形成必殺一擊。
當這名翎衛(wèi)走到賈風指身前,即將蹲下的時候,賈風指全身力量已經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左臂之上,隨時準備出手。而從外表看去,此時的他氣息衰弱,就連半臥的姿勢都難以維持,隨時可能倒地身亡。柳千手等另外四人,也不動聲色的暗自調整了各自的位置,構成了一個小四象陣的站位。如果賈風指一擊沒有將對方殺死,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補刀。一旦給翎衛(wèi)幾吸時間,將吊在頸上的號笛放在嘴里,這次計劃便是徹底失敗了。
搞笑的是賈風指這邊殺氣內斂,其他四個人卻流露出了一陣敵意,身在重圍的翎衛(wèi)頓時警惕起來,迅速環(huán)視了一周,然后假意屈膝做出查看賈風指的傷勢,卻就勢蓄力腳下發(fā)力,一躍而起,準備從上方越出幾人的包圍。就在他身體剛剛離地的時候,感覺地上的賈風指突然坐直了起來,似乎要撲向自己,卻差了那么一絲絲的距離。
這名翎衛(wèi)的身形在空中連續(xù)倒翻了兩次,在離包圍圈一丈之外,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他心中不由一陣冷笑,“一群被封禁了內力的廢物,居然想要對自己下手,就連供奉殿的大人都說自己的身手已經躋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豈會被這群沒牙去爪的老東西暗算了?”
“……”自認為安全的翎衛(wèi),正想要奚落一番對方,卻發(fā)現自己的嘴巴、舌頭都不聽使喚的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不僅如此,整個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向后方仰倒過去。緊接著意識一片黑暗。
而在其他人的眼里,這名翎衛(wèi)落地后,心口處正插著一把只露出刀柄的匕首。他的身體只在地面上穩(wěn)定了一下,然后便倒了下去。就在他感受到幾個人危險氣息,準備逃離的一瞬間,賈風指敏銳的感覺到對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且對方雖然屈膝,但腳下沙土卻猛地一沉,那是蓄力上躍的準備,一切跡象表明,此時如果不出手,怕是在沒有機會了。于是,即便離最佳出手的位置還有一些距離,他還是決定出手。瞬間暴起,將匕首插入了對方的心口。由于位置精準,動作太快,這名翎衛(wèi)竟出現了身體死亡于意識消失不同步的情況。
就在這邊動手的同時,那邊白無相和酒屠也暴起出手。兩個人居然絲毫沒有被壓制內力的樣子,一躍而起,撲向各自目標。一名翎衛(wèi)沒等反應過來便被白無相擊斃掌下。而另一名翎衛(wèi),馭雕起飛的同時,已經拿起號笛放向口中。在被靠近的酒屠從袖口中飛出一道弧形的寒光,劃過咽喉,帶出一蓬血花,眼見是活不成了。但身體依然靠著殘留意識,將號笛放在了嘴里。就在眾人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那身軀卻轟然倒下,跌落雕背,摔在沙土之上。還未等眾人放下心來,此時的青雕已經振翅而起,離開地面三丈多高。地面上的幾個人頓時冷汗直流。若是失去主人駕馭的青雕再升空十幾丈,東島那邊的飛羽軍定然會發(fā)現這邊的異樣,只要派一名飛羽軍飛來看一眼,眾人的性命就算是全交代了。朝廷有命,凡逃跑者立斬。
此時就算是眾人恢復到巔峰,也沒有手段將身軀龐大的青雕無聲無息的瞬間殺死。
“沒想到最后導致功虧一簣的居然是一只扁毛畜生——”柳千手已經絕望了。其他幾個心中所想也大致如此。
就在此時,一聲細嫩的鳥叫聲從海岸邊的那座大礁石山下方傳來。聲音不大,但騰空的青雕卻猛然一頓,緊接著一個斂翅向著聲音的方向落了過去。之間礁石下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立著兩個人影。一個相對矮小一點的身影,已經走到飛落的青雕身旁,用手輕捋青雕胸口的羽毛,嘴里發(fā)出一陣陣咕嚕唧唧的聲響,那青雕明顯一幅享受的樣子。
眾人相互相繼走到礁石底下,才發(fā)現青雕身旁的是一名面白無須的老者,另一個身影居然是白無相。“怎么會有兩個白無相,難道他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