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休息了一會兒,指著前方道:“再往前面不遠處,就到了六盤水,過了六盤水,便可到云南境內了!你餓不餓了?如果餓的話,那咱們就到六盤水吃點東西,若是不餓,我們便饒道而行,以免讓明王大人手下的人發現!”說話時語氣頗為冰冷,但仍有一絲關懷之意。
張耀心想,到了城里,在人多處更易脫身,于是點點頭,道:“嗯,咱們去城里吃點東西再走罷!反正也不趕時間!”鬼谷子點點頭,伸手又要來提張耀,張耀伸手一攔,道:“別!我自己能走,況且我也逃不出你的掌心!我這么一個大男人,讓你提著,多丟臉啊!”鬼谷子聽罷,只好點點頭,哼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當下和張耀并肩,向城里走去。
鬼谷子生怕張耀趁人多時逃走,與他肩并肩走在街上,張耀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女兒身,心神一蕩,一只手從她身后手攬過去,摟住了她那窈窕的纖身,不時還用手觸摸了一下她的豐臀,鬼谷子也沒有反抗,畢竟街上人多,不動明王的探子也多,她不想行蹤泄露,只好任由張耀的手在她身上任意姿為,最多張耀的動作觸碰到她的敏感部位時,她這才狠狠瞪他一眼,但少女的羞澀,盡顯在臉上,張耀大為高興,竟忘記他所摟住的這個女人,是名叫鬼谷子的可怕女人。
突然,張耀的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他一個趔趄,張開嘴便破口大罵,但看到撞他的男子,似乎有些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只好強忍住胸口的惡氣,兩人見到街旁有一家名叫“貴州六盤水羊肉米線”的小飯館,張耀此時也餓了,對鬼谷子道:“美女,我們不如去這家吃點東西再趕路罷!餓死我了!”不由分說,拉著鬼谷子便往飯館里鉆。鬼谷子無奈,只好跟著他一起進去了,但店里客人非常的多,鬼谷子心念一動,也伸過一只手來,拉住了張耀的手,生怕他跑脫,兩手相握,兩人心里都涌起一些異樣的感覺。鬼谷子自知有些失態,壓低聲音道:“我拉住你,你別胡恩亂想,我是要看好你,省得你給我找些麻煩。”
張耀點點頭,忍不住肚里暗暗好笑,心想:“此時你定然心如鹿撞,又何必找借口呢?”當下并不說穿,只是帶著鬼谷子,找了一張沒人的飯桌,一屁股坐了下來。
張耀坐下來后,點了兩大碗羊肉米線,還多加了一份涮羊肉,然后便環視了一下四周,想尋找一個逃跑的計策。這時,門口進來了四個人,一聲不吭地坐在他們身旁的桌上,張耀向那四人望去,這一望,讓他驚喜不已,其中一人便是箐箐,其余三人,有一個不認識,另外兩人,一個是迦樓羅王伽魯達,一個是天王迪迦,箐箐女扮男妝,手中拿了一柄白玉柄折扇,但張耀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箐箐臉上不喜不怒,冷眼望著張耀。張耀心道:“糟糕,她可能是誤會我和鬼谷子了!也難怪,我攬著鬼谷子的纖腰,而鬼谷子也拉住我的手!”想到這里,低下了頭,思索著呆會兒怎么向箐箐解釋。
鬼谷子見張耀將頭轉了回來,淡淡地道:“怎么將頭轉回來了?你不是看美女看得很高興嗎?”張耀心中一凜,問道:“怎么?你看出她是女的?”
鬼谷子哼了一聲,道:“又何必看她呢?看你那副色迷迷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女扮男妝,再說了,天下間又有哪一個男子長得這么俊俏,光看她那白玉如脂的皮膚,便可斷定是一個女子了!”張耀恍然大悟,心道:“難怪呢,原來是我不小心泄了老底,不過還算好,這鬼谷子美女似乎并不知道箐箐的真實身份,我要該怎么表示,才能讓箐箐知道我受人挾持呢?真是傷腦筋!”
正胡思亂想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二位,你們要的羊肉米線和涮羊肉!”張耀抬眼一看,端著米線過來的人,不是龍王那迦嗎?當下不動聲色,道:“謝謝!”說著,伸手抬托盤里的碗,突然,那迦將托盤一傾斜,滾燙的羊肉清湯灑在了張耀的大腿上,張耀沒有防備,“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那迦趁勢一拉,將張耀拉在了自己身后,忙道:“啊哎,對不起,對不起,請你過來跟我過去,我幫你擦拭一下!”說完,拉著張耀的手便要走,鬼谷子冷笑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們兩個人的戲,該演的戲都演完了罷?”嘴里說著,左手一伸,雙指直插那迦的雙眼,右手向張耀伸去,試圖拉住他,張耀反手一掌,格開了鬼谷子伸過來的手,并還了一掌,雙掌兩碰,張耀被震退一步,借勢一躍,飛到箐箐的身旁。鬼谷子身形只是一晃,暗道:“糟糕,原來他們相互認識!”心下一急,生怕張耀跑脫,運上十成的斗氣,急攻數招,那迦拳腳上的功夫平平,自然抵擋不住,胸口中了一掌,“哇”地一聲,大口吐血,迦樓羅王和天王雙雙搶上,形成三對一的局面,勉強和鬼谷子打成平手。
張耀雙手握住箐箐的如白玉羊脂般的小手,喜道:“箐箐,幸好你來救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逃脫!”箐箐“哼”了一聲,道:“是嗎?你和她不是很親近嗎?干嘛要逃脫!”張耀輕嘆一聲:“唉,那只是權宜之計!”兩人正說著,只見鬼谷子一聲清嘯,秀發飛舞,雙掌一拍,將天王迪迦、迦樓羅王伽魯達和龍王那迦震退數步,喝道:“你們是什么人?連我的事都敢插手!”說著,右手一揮,十余張紙符如蝴蝶般飄然落下,只見鬼谷子嘴里念道:“元神分身,化紙成兵!”話音剛落,十余張紙符瞬間紛紛變成鬼谷子的模樣,三人大奇,高聲呼喝著,紛紛抽出兵刃,一齊撲了上去。龍王那迦舞動著他的龍牙利刃,化作一條火龍,護住全身,迦樓羅王伽魯達拈著他的降魔神羽,化作無數金光,向十余個“鬼谷子”射去,天王迪迦則比較鎮定自若,一枝亮銀“噬魂槍”橫立在胸前,并不急于進攻。箐箐見到此情景,“嚯”地一聲站起身來,目不轉睛地問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張耀在箐箐耳邊低聲道:“她便是小麗的師父……”
“鬼谷子?!原來是她——”箐箐不等張耀說完,便沖口而出:“怪不得會奇門遁甲、五行之術!”
張耀假裝驚奇,道:“咦?箐箐,你怎么知道?”
箐箐“哼”地一聲,不沒有理會他,朗聲道:“久聞鬼谷子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鬼谷子手上不緩,嘴里叫道:“哼,知道我的名字,為何又與我作對!”說著,右手一掌,反手拍向已繞到自己身后的迦樓羅王,迦樓羅應變神速,右手拈著降魔神羽,反刺她的掌心,鬼谷子不等此招使老,反手一耳光,正中龍王那迦的左臉,要知道,她早已化符成兵,十余個元神分身的動作和她一模一樣,那迦雖然下意識舉刀削她的右掌,豈料卻看到十余只右手向自己揮來,不知道削哪一只好,只愣了一愣,臉上已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箐箐這時輕聲道:“你們三個退下吧,她比你們厲害得多了!”三人一愣,停招不發,只得退了下來,鬼谷子上前一步,傲然地道:“那就讓他跟我走!”說著,右手指著張耀。
箐箐“嗤”地一聲,笑出聲來,道:“我讓他們停手,并不代表我怕了你!張耀是我的情郎,又怎么舍得讓他跟你走?你生得嬌艷如花,我可不大放心!”說著,伸出右手,握住了張耀的手,將小嘴湊到張耀耳邊,嗔道:“看你到處留情,這下子人家跟我來搶你啦!”張耀俊面微微一紅,道:“我可沒有!我時時刻刻不在想著你!箐箐!”箐箐臉上一陣嬌羞,道:“我們走!”說著,拉著張耀的手,便要向屋外走去,迦樓羅王、天王和龍王緊跟其后,最后才是那個陌生男子!鬼谷子叫道:“不留下人,誰都別想走!”嘴里說著,腳下不停,一聲清嘯,已撲了上去,身后十余分身也都跟著一齊撲上。那陌生男子“哼”地一聲,頭不轉,雙手向后拍出,魔斗氣渾厚無比,鬼谷子只感勁風撲面,雙掌迎上,只聽一聲“轟”的巨響,斗氣和魔斗氣相撞,氣浪形成環形,向四周擴散開來,便似水波一樣,剎那間,屋內所有的桌子,椅子全都粉碎爆裂。鬼谷子被震得急退數步,而那陌生男子身形只微微一晃,冷笑道:“‘鬼谷子’好大的名頭,也不過如此!”說完,頭也不回地跟著箐箐離開了。鬼谷子待得眾人走遠,“哇”地一聲,大口鮮血直噴出來,秀眉緊鎖,花容失色,恨恨地自語道:“張耀,我恨死你了,你一定會后悔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刺探軍情
南方的天空,烏云密布!灰朦朦的天上,不時劃過一道道閃電。
一行人走在街上,張耀不時回頭往后看,箐箐“哼”了一聲,冷冷地道:“別看了,她不會再追來了!”張耀心里一顫,道:“你讓你這位朋友將她殺了?”說著,目光射向了一直走在箐箐身后的那個陌生男子,但那陌生男子卻對他視而不見。
箐箐停下腳步,輕嘆一聲。眾人也都停了下來,知道她有話要說,便走開十余步,都背對著她,只有張耀和箐箐并肩站在那里。“怎么啦?”張耀關切地問了一句,“有什么心煩事兒,不如說出來,這樣心里會好過一些!”
箐箐仰起頭,望著灰色的天空,眼眶里閃起著淚花,喃喃地道:“張耀哥哥,有一件事情,我欺騙了你!但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出實情?如果不說,紙是包不住火的,你遲早也會知道;如果說出來,我怕……我怕……”箐箐連說了幾句“我怕”后,便沒有再說下了。
“怕什么?”
“我怕你從此不會再理我了!”說著,蒼白的俏臉上,兩行淚水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