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親王本人很少親自出現在塵土飛揚的訓練場(他更習慣于在空調房里聽取匯報),但他的“鈔能力”確實為訓練提供了近乎無限的可能性。
蜂醫和烏魯魯的風格迥異,卻形成了完美的互補。
蜂醫并不缺乏幽默感。
在訓練的間隙,他會講一些戰場上黑色幽默的軼事,或者用精準的數據分析來化解士兵們的緊張和恐懼。
他偶爾也會拿出電子終端上的屏保照片,給圍過來的士兵們看他的妻子米莉亞姆和女兒夏洛特。
尤其是夏洛特那張可愛的笑臉,總能瞬間軟化這些硬漢的心腸。
“看,這是我女兒,夏洛特。12歲了,夢想是當個……哎呀,好久沒見我都忘了。”
蜂醫的語氣會變得異常柔軟,“我在這里拼命,就是為了讓她能在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里,安心地實現她的夢想。我想,你們很多人,也有想保護的人吧?”
而烏魯魯則是豪爽粗暴的典型。
他罵人毫不留情,訓練場上如同暴君,但他極其護短,且賞罰分明。
哪個士兵動作做得好,他會毫不吝嗇地當眾夸獎,甚至可能扔過去一包自己珍藏的(非酒精)飲料。
哪個士兵被欺負了或者受了不公正的待遇,他第一個沖上去找對方算賬。
他經常和士兵們一起蹲在沙地上,啃著同樣的單兵口糧,吹噓自己當年在澳大利亞本土和世界各地戰場上的“光輝事跡”,這種草根氣息讓他很容易就和士兵們打成一片,贏得了他們的尊敬和信任。
正因為這種“同甘共苦”又“專業高效”的氛圍,盡管訓練強度變態,但這300人中的大部分反而沒有太多怨言,更多的是一種被激發出的競爭心和榮譽感。
然而,淘汰是無情的。
第一周的訓練強度就直接拉滿,考核標準極高。
短短七天,就有超過四十人因為體能嚴重不達標、無法適應極端環境、或者戰術思維過于僵化而被刷了下來。
對于這些被淘汰者,蜂醫和烏魯魯的處理方式體現了他們的實用主義。
如果發現某些士兵只是某項短板突出,但意志品質尚可,有強烈想要變強的意愿,他們會將其推薦到深藍和夜鶯的第3級部隊回爐重造,從基礎重新練起。
對于那些自己選擇放棄,或者確實證明無法適應特種作戰節奏的士兵,他們也不會過多挽留。
按照王儲承諾的高薪標準結算后,直接送回原部隊。
這種方式,既保持了隊伍的純粹性,也某種程度上維護了這些失敗者的體面,避免了不必要的抵觸情緒。
蜂醫和烏魯魯都清楚,到第13周末,30%的淘汰率是硬指標。
現在的嚴格篩選和高強度淘汰,是為了后期能保留下一支真正能打、能信任的核心骨干。
沙漠的烈日下,汗水、淚水甚至血水浸染著訓練場的每一寸沙土,一支或許能改變沙特軍隊形象的鐵血隊伍,正在以最殘酷也最直接的方式,悄然孕育。
而蜂醫和烏魯魯,既是這鍛造爐的司爐,也是投入爐中的第一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