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論實力還是數量都遠多于己方的設卡者,那幾名被搜身的練氣修士明顯敢怒不敢言,但在四名筑基修士的冷漠眼神注視下,只能忍氣吞聲,任由自己一件件值錢的物品都搜走。
遠遠注意到這一幕,方平皺了皺眉,暫且停下遁光。
就在他有點拿不準前方什么情況,是直接強闖,還是花些時間繞路時,遠處的山林中,一名暗中觀察情形的筑基散修眼前一亮,從藏身處飛了出來。
“見過這位道友,本人甄文賢!”
這名穿著綠色袍服、笑容中帶著一點圓滑世故的散修,在數十丈外停了下來,主動向方平打起招呼。
方平神識隱蔽的掃過對方,確認對方僅有筑基初期修為,點點頭:“原來是甄道友,不知道友找許某何事?”
他隨意報了個假身份,反正也沒人信。
甄文賢瞥了一眼遠處的孤劍山,面帶不滿的道:“恕甄某直言,許道友應該也是收到乾國元極真人戰敗遁逃的消息,想要南下去衛國暫避的吧?”
方平也沒否認:“許某正有此意,看來道友也是了?!?/p>
說罷,他指了指孤劍山上的攔路者:“卻不知,那些修士是何來歷?甄道友可否知曉?”
見方平不知,甄文賢打量他一眼,道:“看來許道友應該不是梁、衛邊境附近的修士。你可看他們胸前的圖案,據甄某所知,那是位于衛國境內、一個名為【聽雪觀】的宗門,離此地僅有數百里?!?/p>
聽雪觀?
方平將這個名字重復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任何印象。
基本可以肯定,門內沒有金丹修士。
甄文賢繼續道:“這個宗門的實力,在衛國也算不弱了,光筑基修士就有十多位。實力最強的那位聽雪觀觀主,據說早在數年前就已經踏入筑基后期。不過,這個宗門的修士素來只在衛國境內活躍,宗門也不出產什么稀缺資源和特產,許道友沒聽說過也算正常?!?/p>
最強的修士,才初入筑基后期!
這種實力,也敢在這里設卡攔截過往修士?
方平有點驚訝于聽雪觀的狂妄。
其實,這倒是他一直呆在金丹宗門內,斗法斬殺的也都是萬魔盟的精銳,對筑基、甚至金丹修士的存在都習以為常了。
事實上,在仙盟六國中,除了為數不多的那些金丹仙門,筑基后期修士,已經是尋常修士眼中最頂尖的存在了,哪有那么容易遇到。
而這孤劍山,又不是梁、衛兩國修士往來的主要通道。
一般情況下,只有附近的散修才會從這里通行,實力多以練氣期為主,偶爾才有些零星的筑基修士,而且往往是獨來獨往,難以聯合。
正常情況下,有十余位筑基修士的聽雪觀,足以在這里作威作福了。
甄文賢倒是沒注意到方平的些許驚訝意味著什么。
自顧自的說道:“前些時日,衛國修行界陸續收到消息,得知了元極真人戰敗遁逃,天邪老怪身死的噩耗。知道事不可為,又注意到有梁國修士陸續南下逃難,聽雪觀修士便起了歪心。”
“他們打著嚴防魔修混入衛國的名義,在這里設卡攔截。不把過往修士的財物搶空,根本不可能放人通過。”
頓了頓,他忿忿的道:“甄某是兩日前抵達這里,試圖進入衛國的。就這么短短一兩天時間,親眼看到不下數百名散修,被他們哄搶一空?!?/p>
“畢生積蓄,就此付諸東流,當真是造孽!”
方平眼中閃過幾分冷厲:“被搶修士中,沒有筑基修士么?甄道友為何不聯系他們,一起闖過去?”
甄文賢嘆了口氣,道:“其中當然有筑基修士,我也試著聯系過,但不是誰都敢跟聽雪觀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