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剛才說疼了有十分鐘了。。。”
護士迅速展開折疊擔架。
“初產婦宮口開得慢,但為了保險還是馬上去醫院?!?/p>
白浩想抱她上擔架,卻被陳醫生攔住。
“您現在手抖成這樣,還是讓我們來?!?/p>
當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高軼可挪上擔架時,她突然抓住白浩的手腕,指甲都陷進他肉里。
“疼。。。好疼。。?!?/p>
這一聲疼得像刀子扎在白浩心上,他俯身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聲音哽咽。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p>
救護車藍光劃破夜色,引擎轟鳴著沖出院落。
車廂里,高軼可躺在減震擔架上,每一次宮縮都讓她渾身緊繃。
白浩跪在邊上,手被她攥得生疼也不敢抽出來。
“呼吸,跟著我呼吸。”
護士指導著,“吸氣——呼氣——”
白浩機械地跟著做,眼睛死死盯著監護儀,當看到宮縮壓飆升到80時,他聲音都變了調。
“怎么會這么疼?能不能給她打無痛?”
“現在打太早了?!?/p>
陳醫生調整著輸液速度。
“再堅持一下,到醫院就好?!?/p>
高軼可突然弓起身子,一聲痛呼憋在喉嚨里,白浩手忙腳亂地用袖子給她擦汗,羽絨服袖子很快濕了一大片。
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一遍遍重復。
“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p>
駕駛室里,司機老張不斷按著喇叭,后視鏡里,白婉的保時捷緊跟著救護車,隱約能看見兩位媽媽焦急的臉。
仁和醫院急診通道前,林院長帶著產科團隊早已嚴陣以待,救護車剛停穩,醫護人員就推著轉運床沖了過來。
“宮口開四指,胎心正常,準備進產房!”
產科主任快速檢查后喊道。
白浩跌跌撞撞地跟著推床跑,眼看著高軼可被推進分娩中心的大門,自動門關閉的瞬間,她還在回頭找他,眼神慌亂得像只受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