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省,九月的陽光肆意潑灑,地面的熱氣扭曲著升騰。
白爸扶著白媽從一輛黑色的轎車里跨了下來,車門“咔嗒“一聲脆響,引得酒店門口歇涼的人群紛紛側目。
白爸的藏青色中山裝熨得一絲不茍,肩膀線條像刀裁似的利落。袖口的暗紋盤扣在陽光下隱隱泛著光。白媽的墨綠旗袍更打眼,金絲繡的纏枝蓮隨步伐若隱若現,腰間一道斜襟收得恰到好處,襯得她比實際年齡年輕了十來歲,脖頸間那枚羊脂白玉墜子水頭極好,在她抬手整理鬢發時輕輕晃動,像一汪凝住的月光。
白爸身上的書生氣和白媽的那種美麗秀氣,兩人往臺階上一站,就跟路邊停著的那輛豪車一樣,不聲不響地透著底氣。
“夢夢啊,你們怎么來的這么晚啊?我們可是早到了!”
大堂沙發上嗑瓜子的李阿姨突然拔高了嗓門,手里的南瓜子撒了一地。
“哇,我滴個乖乖啊,你這衣服是。。。。。。”
她張著嘴半天沒說出下文,只伸著脖子往這邊瞅。
正在前臺送禮金,寫名字的幾個老街坊聞聲回頭,茶歇區的幾個經常在白媽店里打麻將的老姐妹們,已經呼啦啦圍了上來。
王嬸手里還攥著半把瓜子,粗糙的手指懸在旗袍袖口上方半寸,想碰又不敢碰。
“這料子真不錯啊,我可很少看見。。。。。。“
“這是乖乖給我定制的,好像說是在杭州。。。”
白媽把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后,指節在耳垂的珍珠上一擦,那珠子便轉出瑩潤的光澤。
“乖乖,非得讓我們穿這個,我說這不是糟蹋錢嘛。。。。。。“
李阿姨突然捏住旗袍下擺捻了捻,眼睛瞪得溜圓。
“這刺繡是金的吧?“
“不知道,應該不是吧,現在金價多貴啊,”
白媽是真的不知道白浩給他們定制的這些衣服有多貴,但是穿起來確實舒服,看著李阿姨都開始上手了,趕緊拍開她的手,
“別亂摸,摸起球了怎么辦。”
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撫平腰間根本不存在的褶皺。
“那小兔崽子瞞著我們訂的,這都送到家里,不穿白不穿啊,“
“夢夢,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衣服我之前在杭州一家專門做定制的小視頻里看到過,要好幾萬那,這金色的就是金絲。。。。。”
一旁裁縫出身的王阿姨一邊翻手機中的視頻,一邊說道。
“真的?哇,夢夢趕緊讓我看看,這衣服幾萬塊?哇,我的老天爺啊,”
李阿姨聽到王阿姨的話,手中的南瓜子嘩啦啦全灑在了地上,同時還在白媽的衣服上摸索著。
白媽也是一臉茫然,直到王阿姨找到那個講解的視頻,幾人在門口比對了一會,才發現,白媽身上穿的比視頻里都要高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