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只陶瓷小豬上,那是大二那年,他們在金陵大學的校園活動上一起贏的。當時他們組隊參加情侶默契游戲,答對了所有問題,拿到了第一名。
林悅抱著小豬笑得眼睛彎成月牙,說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這個……也要帶走嗎?”白辰聲音沙啞,指了指小豬。
林悅的手指微微一頓,但很快又繼續動作。
“嗯。”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白辰心慌。
她又從書架上取下一個轉經筒掛件,那是去年暑假他們去西藏時買的。
白辰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在布達拉宮前,林悅被高原反應折磨得臉色蒼白,卻還是堅持要買這個掛件。她說這是佛祖的祝福,要掛在他們的家里,保佑他們平安幸福。
現在,她把它也收進了行李箱。
白辰的喉嚨發緊,眼眶酸澀得厲害,他看著林悅一件件收走那些充滿回憶的物品,感覺自己的心也被一點點掏空。
“悅悅……”他站起身,想去拉她的手。
林悅不著痕跡地避開,繼續收拾著洗漱用品,她的睫毛低垂,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白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林悅終于停下動作,抬起頭看他,晨光中,她的眼睛清澈見底,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只有一種讓白辰害怕的平靜。
“白辰,”她輕聲說,“有些錯誤,不是道歉就能彌補的。”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開白辰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白辰突然激動起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記得!”
林悅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復雜。
“問題不在于你記不記得,而在于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她頓了頓,“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孩子。”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白辰頭上,讓他瞬間清醒。
是啊,還有一個孩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不是一句“我不知道”就能抹去的。
林悅拉上行李箱的拉鏈,聲音很輕。
“車快到了。”
白辰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